（二）在相视的刹那，有谁听见心的破碎。　

　　他约莫28岁左右，个头差不多170cm，一头半长微卷的头发黑且密，肤色略黑，眉毛
十分浓重笔挺。穿一条深蓝色牛仔裤，黑色棉布衬衫，衬衫从第三个扣子开始扣起。我
注意到，他有一双非常深邃的似笑非笑的眼睛，眼角有一抹傲气。严格来说，他并不是
很帅，但是，我相信他很耐看，并且非常自信，尤其在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摄人心魄的东
西，就像《乱世佳人》里的白瑞德，一种傲慢而懒散的邪气。　
　　我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我可以理解若蘋的执迷了，她曾对我坦言过，她爱
上的从来都是有点坏的男人，从中学时代暗恋的那人开始，无一不是。当时，我就说过
，她就像是一只扑火而去的飞蛾，可是她却说，没有痛苦的人生是乏味而苍白的，即使
那火焰会将你粉身碎骨，她也宁愿忍受肥皂泡幻灭时的悲哀，却永远也不能接受一个从
来都没有燃烧过的生命和爱情。我说服不了她，因为，意识的本身没有对错，错的是我
们不肯认输的心，从来都是这样！　
　　他懒懒地靠着椅背，看了若蘋一眼，又对我笑了笑，我想在我们的所识范围内，对
彼此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因为若蘋。　
　　她开始低声地问起他一些很琐碎的事情，眼底尽是依人的温柔，而一改她往日盛气
凌人的不屑与骄躁。他的嗓音低沉而冷重，像是从吉他第二根弦发出来的声音。他的手
很随意地放在桌上，用指尖轻轻叩着桌面，左手的小姆指留着约有1公分长的指甲。这是
一双棱角分明的手，说明他既具有热情，又富有理智，同时手指很长，是一个理智而有
分寸的人，这种手形的人属于实用主义者，他们最先考虑的是现实，并以可行性为主。　
　　一个不能让你一眼看穿的人。　
　　坐不到半小时，他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后，他直起身说有朋友叫他，要先走了。
若蘋将头扭向窗外，只一秒钟的时间又迅速地回过头来，微笑地说，那好吧。他向我礼
貌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餐厅里，此刻正唱着王菲的《笑忘书》，慵懒散淡的声线比她杯里的冰淇淋更冷，
她顺时针又逆时针地反复搅动着它，一语不发。我也只好陪着她沉默。　
　　“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缓缓地，她问我。　
　　我想起那双挺拔的眉毛和深邃的眼睛，我发现，对他进行分析显然已超出我的能力
，但是，有一点我想我是对的：　
　　“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是一个……暴力型的人”，我很艰难地说出暴力这两
个字，我所指的暴力并不是指行为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如果你觉得你真的很爱他，不想放弃他，那么，到了今天，他是个怎样的人都已
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自己在做一切事情的时候，不会后悔就好！”我又说。　
　　她一言不发地坐着，沉默得令我感到不安。当王菲唱完最后一句时，她深深地看了
我一眼，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