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团年夜。　
一天后，又是新的一年。我把你虚幻成最热衷于听我讲话的人。　
我把你的生辰放在每年的最后一天。那一夜之后，又是新的一年。　

此刻的你正游走在故乡的城市街道。一个人，面色淡然，思绪却澎湃。你的初恋爱人刚刚
生下一个可爱的宝宝。是个白净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像母亲。你在想，要不要去看望，
要不要说，“宝宝的鼻子挺拔得像她父亲。”　

记得我每个周末都会从江的这边坐小巴回江那边的学生公寓。傍晚五点多从这边起程，接
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冬季里，天，就是在这一个小时之中由明亮变昏暗，直到黑色弥漫开
来。每个礼拜，我都会亲眼看到天慢慢黑下来。一直看着。之后，我打电话告诉你，天黑
了。　

而此刻的你正游走在渐渐暗下的天穹下。你回想起过往，你打电话告诉我，天黑了。　

我没有到过你的故乡。不知道你那里的城市街道是否和这里的一样宽广，明亮，遥远没有
尽头。站在天桥上，看到各色车辆飞驰而过。我在想，如果哪天你的车经过我脚下的天桥
，如果风尘仆仆的我被你看到，你一定会靠边停下车，打电话告诉我，“我在天桥下。”
　

下午的时候，收到一份礼物，对我而言很珍贵。是一首我在电台做兼职DJ的时候，偷偷录
制的歌。　
一晃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太委屈》刚刚开始打榜，我偷偷在录音间录了一首小样。年轻
的DJ“CUCU”帮忙制作，技术很差。一口气唱完。心里仍很满足。　

两年后的今天，突然收到这首歌，听到的是一个干净高昂的声音。饱含热情，纯粹透明。
　
两年后的今天，CUCU已经成为了这个城市里深受小妹妹们爱戴的黄金DJ。奔波于各个院校
之间。　
他把小样交给我，他说，“小小，你应该做一个歌者。”两年前CUCU曾戴着耳麦跟我说过
同样的这句话。历久弥新。　

jack哥哥今晚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不知怎的，最近他开始缅怀一去不回的过往。他说，这
一年直到要过去的时候才会觉得恋恋不舍。　
他是理科生，学了五年枯燥无味的计算机，现在又在把学得的东西教给他的学生。然而他
竟有一个小小的牛皮本本，里面写满了多情的密语。刚刚，他念其中的一节给我听：　

“我常常想起小时候的一个场景。那个我在幼儿园喜欢的女孩子。还记得她的名字，她家
住的地方，可就是不记得她的长相。印象中她应该是很文静的。总是好象梦中发生的一样
：在很远的上坡路上，一个红色的小小身影，感觉是个周日，晴天，有太阳。我大叫她的
名字，却没有回应。我以为是认错人了，很是沮丧。那种沮丧的感觉到今天还在。到今天
还在，这五个字的发音是陈淑桦的《爱的进行式》里的。”　

岁月不留痕，忘了相亲相爱的人。这是我所知道的他最柔软的地方。我当时很想问问你，
听过陈淑桦的那首《爱的进行式》吗？　

jack哥哥性格外露，不像你。他不开心，会哀哀地说，“我为什么不开心呢？我不开心。
很不开心。”而你，则会躲在一个角落，不接听任何电话，也不关机。　

今天，爸爸回家。叔叔阿姨来做客，门铃响，我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脚上缠满了毛线。
毛线手套我还在打。一直没有间断。　
我很乖地倒水，削苹果，温顺地坐在爸爸身边，挽着他的胳臂。我努力跟自己说，我很爱
他。　

阿姨们总是很爱夸奖女孩子如何的乖巧。今天的阿姨想了半天，很有创意地说我像刘孜。
我忙问“谁是刘孜？”“演员，演西单小六的，还演单身公寓的。”　
你肯定知道我为什么用“创意”这个词了吧？我刚刚在网上搜索“刘孜”。发现她是个极
美丽的女人，笑意盈盈，很迷人。而我与她，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我发现一个秘密，要笑。保持微笑。好不好看是次，微笑让人充满魅力。自己也很开心。
当然，如你所说，不能过火。得体与花痴之间，仅仅一步之隔。　
于是，我开始面带微笑，迎接新年的来到。　

这个夜晚，你在热闹的街头遇见了谁？是不是一个瘦高的男人，穿着军绿色外套，双手插
袋？他叫R。　
你应该走过去，跟他说“祝你新年快乐。”　

新年来到，要开始新的生活。　


2003，1，30，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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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　
但愿你以后每一个梦不会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