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水银


　　你说你发烧了，我摸了摸你的额头，真的好烫。你要好好休息，吃
药喝水睡觉捂汗。

　　外面很喧闹，指尖上划着闪电。

　　我们在聊天，他斜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养神发呆。

　　我很同情他。他什么也没有问。这真是他的悲哀，而且似乎没有现
成的办法来解决。我很小心的坐在他旁边。不可否认，有的时候，偶尔，
我真是个好人；但是我经常好心做错事。因为我的观点极少能有人能认
同，他们都害怕鲜血。

　　于是这次我格外小心，很低声的问，你想说什么？他睁开眼睛，有
点感激的样子。你凌厉的目光却射了过来，他赶紧闭上了已经张开的嘴
巴，想了想，甚至还坐远了一些。

　　我把他拖了起来，我们出去抽根烟吧，我说。

　　我不敢动用我的招数，连想都没去想过。那会吓出人命来的，这不
是开玩笑，这都是有备案的。所以那次扯来扯去都是一些废话，无伤大
雅的东西。

　　其实你真的是个例外。你没有见过长着三个头甚至更多个头的我，
但是你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差，就跟你想的几乎一样。这一点让我很
欣赏，同时也很惊讶。

　　不过我没有去追究这些，而你也很有默契。

　　我希望我的判断没有出错，最近对自己的判断力已经越来越没有信
心了，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老糊涂就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