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雨中——by zero_zer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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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仙道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7/4/8 1:30:41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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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踟躇几天了，今天却已没遮拦地到来。 几天前，突然地，门外的同事急促的谈话声里炸雷般地传出 泽仁君已逝的消息。 BB轻轻地响了两声，7:00，窗外，远处不时地有几声礼花的 轰鸣，因为雨天的缘故，似乎闷了许多。是的，今天是元宵节， 却也是给他送行的日子。 认识泽仁先生是在两三年前了吧，因为所谓学生干部的原因 偶尔会到研究生院联系一些事务，于是认识了培养处白头发的泽 仁君。很和善的模样，结实的身板，发白的眉毛下，一双沉静的 眼睛，声音总是不大却很威风，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刻着岁月的风 霜，让小年轻的我们总有一种孩童般对成熟的敬畏和趋附。先生 是认真的，话语不多，简洁明了，工作之于他或许已很从容了。 一次，先生叫我们几个研究生帮他调查一些事情，记得工作 量不是很大的，他却事先允诺要请我们小撮一顿。工作完了，简 单得让我们实在不好意思提。他却很郑重地坚持，一是因为承诺 二是因为觉得我们平时比较清苦，算是改善一下生活吧。席间， 泽仁先生和我们大家随意地聊着，平实的话语里却流淌着生命的 积淀和智慧。敬酒时，我由衷地感叹道：邢老师，您不仅是长者 ，也是智者啊。 后来，好象泽仁先生清闲了许多。一鉴亭边的小路上，嘈乱 的北门口，偶尔可以碰见他，于是，随意地打个招呼。好象是去 年寒假刚过的一个下午，也是在北门口，碰见了他，或许因为染 了发的缘故，一下子年轻了许多，穿着宽松的大夹克，很潇洒的 模样。我竟一下子没认出来，等到近了，才确信是他。他还是和 善地笑着，彼此打了招呼，赞叹一声“先生真年轻，潇洒啊”。 走出宿舍楼，雨下着，没有痕迹，伞上却是沙沙的声音。本 来想去面包房的，却不自觉地走向了食堂。时间还早，或许还有 稀饭吧。到了二楼，偌大的饭厅没几个人，要了份鸡蛋饼，要了 碗辣糊汤，坐下来慢慢地吃着。电视里的乐曲传来，是红楼梦中 那悠扬、流畅、凄恻的曲调。没有词句，却分明可以听出“天尽 头，何处......”。活着，真的是值得珍惜的。平凡的生活中， 平凡的食品，平凡的温热，却是生命继续的符号。还记得家父在 病重中，看着我吃饭的模样，笑着说：乖乖，吃得真香。亲眼看 着他走，从此对生命有些澹然，也更持重。而今，泽仁君仙逝， 又多出一份对生活的感悟。 又要了一份辣糊汤和蛋饼，慢慢地吃着，这是以前的早晨没 有过的。淡淡的辣味，生活的真实味道，泽仁君却再也品尝不到 了。 楼下响起汽车的轰鸣，送行的人们要出发了。我的踟躇也有 了结果。终于我还是没有勇气去告别。 泽仁先生，我更愿意见你黑发或白发、澹然或从容的模样， 在风中，在雨中，在路上。 请原谅，我不愿与您告别。 zero_zero 2001.02.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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