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B(by Powerless Powe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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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ice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7/2/24 13:45:45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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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werless_Power(哑巴歌手) )--zzzzzzzzzzzzzL_, )--zzzzzzzzzzzzzz_ ]@@@@[ .`~@@@@z, `@@@@[ .~~-@@@b_ ]@@@@[ ]@@@@b ]@@@@[ @@@@@, ]@@@@[ ]@@@@@ ]@@@@[ a@@@@[ ]@@@@[ ]@@@@r ]@@@@[ _d@@@@'. ]@@@@L_____d@@@@' ]@@@@@zza@@@@== ]@@@@[~]@@@@@C' ]@@@@[ .`~-@@@@z, ]@@@@[ `@@@@@L_ ]@@@@[ `@@@@@L. ]@@@@[ `]@@@@@L ]@@@@[ ]@@@@@. ]@@@@[ `@@@@@b, ]@@@@[ .@@@@@P .]@@@@L_ `-@@@@@L, ._@@@@@____z@@@@~" `~~~~~~~~~~" "~~~~~~. `~~~~~~~~~~~~~~~' 【1】 看到第三段代码的时候,我的头已经成了鸡窝,鸡窝下却没什么收获,依 旧一团乱麻 ,再看看表,大叫了一声,慌忙关机走人。 今天呢,是我失恋三周年的日子。每个人都会失恋几次的。恋爱嘛,就象等 公交,运气 不好错过了等下次,可很多人不这么想,硬是要等到错过的那辆返 程回来,还有些人呢 没那么倔,可也非要等到大巴才肯上。我属于比较随便的 那种,只要能从三孝口开到南七 ,是辆驴车也会跳上去。这三年来,我总是运 气不好,或者说运气太好,一共跳了四次 驴车,一共抛锚了四次。还好驴车很 慢,摔的也很轻,不象上次从大巴上被甩下来落了 个溃疡的后遗症。每次摔下 来呢,我会一个人慢慢走回去,有时候还会跑到路边的咖啡厅 慰劳一下自己。 咖啡厅被我认为是最适合疗伤的地方,昏暗昏暗的灯光,斜斜眼呷几口 热的咖 啡,不留神就好象过了几个世纪。几个世纪,沧海都可以种菜了,你爱的人都投 了 好几次胎,还有什么不可以忘记呢。 我提心掉胆的跑回家,跑是因为没有钱买车,更主要是由于前几天被一个黑 人抢过一次, 我跑的比较飒爽,希望可以吓倒躲在树后的那些小毛贼。上楼前 第一件事就是开信箱, 我就象个历尽艰辛抢到了宝藏钥匙的大盗,每次都满怀 希望的开,气急败坏的关,然后 小声安慰自己明天会有的。我最近在找工作, 所以吃饭前都会闭闭眼睛祈祷一下,有一次 还特别有效,祈祷完就收到了一个 Interview,胡扯了好久感觉快成了,对方才知道我不是 公民,留下一堆凉饭冷汤 让我垂手相对泪眼。 【2】 打电话的是康敏,上个学期每周四的晚上2点,她就会打 电话过来,因 为我是她的TA,而周五呢,是交作业的日子. 那门课在国内的本科生看来自是不难, 对这边的小孩, 简直就是烫手的山芋.康敏是这班学生中比较好的一 个,但有 时也会直接把向量做分母,每次的Section也 就她和另外几个asian来,倒不是我魅 力多大,吸引她们 的是我手中那本黄色的参考'答案书.美国学生牛奶喝 的多, 骨头也硬,不会做就不会做,有时还画个愁眉苦脸 的小人在作业纸上.这样的同学 倒是常常勾起我对大 学的回忆,可是同情归同情,我最后一概会假装愤怒的 在 旁边加上个弓箭手.康敏是个韩国人,准确的说是 在美国出生韩国长大,不喜欢说 话,可能她的同伴蒲 小姐把话都说完了,来Section也不问问题,就坐在那 看课 本.这样我的麻烦就来了.本来两点睡早上就起不 来,被她这么一折腾,中午饭也省 了.对此她的解释是 患低血压,晚上不能睡早.蒲小姐总是和她相反,血压 偏 高.两个人这么一来,把我累的够呛.唯一欣慰的一次 是康敏给我带了盒Sushi,吃的 我满地找牙,因为里面 有一种让我过敏的鱼.那一顺间我觉得自己肯定是龙 颜 大怒了,但一怒之下忘了过敏的英语怎么讲,看她 一脸无措,只好说good.蒲小姐 比较滑头一点,会先 打听我的'爱好,比如为了让我告诉她做期中考试的 take-home,就费尽心机借了盘重庆森林的录像带给我. 总之觉得这两个小孩很好 玩,也就一笑了之. 谢天解地的是这个学期我不带under,我心想好人有好报 这句话真是没错. 可现在她打电话来干麻呢? q 【3】 原来康敏还是个懂礼貌的孩子,开学了向我问个安,顺便 给我拜个 晚年,韩国人也是过春节的。我告诉她本来是准 备了个红包的,前几天被rob, 就算了罢。康敏笑道可以 考虑捐献顿晚餐。 胡彻了一通就挂了电话,我看看表都快四点了,就开始准备 早饭。我习惯 于晚上工作,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不 那么容易孤独。太阳升起来的时候, 我就会去睡觉, 这样 梦里面都有阳光,照的我的胃比较舒服一点。明天早上还 有课吧,就不去上了,免得我仅有的一点语感被那个意大利人 破坏殆尽。仔细 数过一次,系里面也就一半教授是美国人, 另一半五湖四海的都有,每周的 Seminar最热闹,那时才发现 英语原来还可以说出花样来。中国人总是嘲笑其它 外国人的 英语,其实估计也就比日本人好一点。一个笑话讲日本首相 会见克 林顿,打招呼说How are you,听起来象What are you, 克林顿到底反应快,应答 如流说我是希拉里的丈夫,首相 颔额微笑,道:"Me too"。不过笑话之外,我 对日本人 印象都不坏,觉得他们挺努力的,我要是有那股劲头,没准 就学会做 饭,不用每天买那些黑黑的汉堡了。其实刚开始 的时候我挺勤奋的,学了一段 时间的手艺,但有次把猪蹄 烤成炭,烧出的油烟引发了报警器响了半个小时, 那张一百 块美刀的罚单还一直被我订在了冰箱上面,每次嘴巴痒想 吃猪蹄的 时候眼睛就会盯在100上脑子再一乘以8,所以我常想, 越王当年并不是变态 到喜欢吃猪胆吧,就和我并不是变态到喜欢 啃面包一样。这个世界,有时候就 是无奈的要命。不过越王 当年吃胆开了窍,收复了江山,我怕却只是要永远赶 驴车。 五点的时候又有电话进来,我现想好了几句特别时髦的英语, 准备把 康敏大骂一顿。可是这次却是个男的。 q 【4】 我早就把电话的长途线路切断,免得自己随手打给同学念经, 毕竟 是来这念书的,等老了有空了再念佛啊经的也不晚。打 电话和赶驴其实个道理, 你不打它一鞭子,驴是不会给你走一步的。 这样大学的同学就渐没了消息,其 实也能想象他们怎么在活着, 只怕就是比原来肉吃的多了些蔬菜吃的少了些, 中文里的英 文多了些英文里的文法错误少了些。但还是有人无聊的晚上 五点 打进来,这个人就是猪头。猪头是他的外号,并不是说他 长的象头猪,而是他 的脑袋里面想的东西不太象常人。比如常 给马路旁坐在地上壮的象牛的残疾人 捐点钱,中国队每次没 出线跑到楼下叫大家不要扔瓶子,要不是我那天把他拉 回来 只怕就不会活到第二天自行车借给一个陌生人了。猪头喜欢 打电话找我 聊聊天,因为也就我还枕畔犹虚。跟他聊天就象 听老式留声机,每次都是吱吱 呀呀的那些内容。而我呢,实在 是一个害怕回忆的人,时间就象火车过的隧道, 前面多少还有 灯头的一点点光给你打气,后面还是少看的好,冷冷的漆黑 一 团,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呢。不过我比较喜欢听猪头的声音, 我要是有他那付 好嗓子也可以在中国人聚会上唱首我很丑可是 我很温柔了,不幸的是我没有,所 以经常沦落到在借助洗手间 的回声自我陶醉。不过我想猪头真正是寂寞的吧, 他这种人, 在□□主义□□都被人骗钱,怎么能呆在这块呢。 我说话的声音很小,怕吵醒Roomate,他总是睡的很早,起的很 晚,所 以我们见面不多。不过我和他关系不坏,每次他还会给 我分杯羹,这常常另我 内疚,想以后吧,以后一定给他做点 红烧肉。因为红烧肉是我最喜欢的食物。 刚把电话放下,又响了起来,这下真是康敏,幸好我累的没有 力气骂人, 否则就会错过了明天一顿有红烧肉的晚饭。 【5】 今天接到三个电话,对我来讲是奇迹。我每天的生活有规律 到无聊,家 呢,只是用来睡觉的。系头还找我谈过一次话, 拐弯抹角的问我是不是homeless, 因为他从没看见我回过家。 我喜欢每天晚上躺在系里面的那个沙发上看书,隔 壁的小二 常常打电话给女朋友,我就偷偷听着,并不是我真想听,只是 他讲 的是中文,不长眼象马蜂似的往我耳朵里面灌,不听也不行。 有时候我会起身 鸡皮疙瘩,一想有了女朋友以后每天得这么 讲话,便心安理得了许多,眼前的 书马上变成了堆金子。可是我 要是有一堆金子,也不会在这儿傻兮兮的看书了。 所以我常常 望梅止渴的想自己有钱以后,一定先要喝几个月的啤酒把肚子 弄 出点型来,买个大House门口摆个狮子头还养两条狗。 想终归是 想,每天我还 是要弯腰背个哑铃走去学校,晚上再背着跑回来,因为 我户外运动实在不多, 就靠这点work out了。小二看到我这么辛苦 ,常劝我和他去打羽毛球,得意的 说他就是这么认识他女朋友的,我 脑海一下回忆起了那窝马蜂,连忙报拳谢绝 了他的好意。 不过一想起明天的晚饭,笑容便象条毒蛇样钻了出来,盘算着 一个如果用 固定的胃容量消耗最多的美刀的优化问题。优化是我 的专业,所以这种题目对 我易如反掌,我很快拟订了周密的计划, 能不能实现,就要看那个有溃疡的胃 的态度了。 我不常和人出去吃饭,更不用奢谈和女生了。中国女的,骄傲 的鼻子象系 楼旁边的那个烧煤的大烟囱,我总是不会笨到吃饭的 时候吃一脸烟灰的吧,美 国的呢,倒是好交往,可嘴巴涂的触目惊心 的鲜红,我是个老实人,更是绝对 不会闯红灯的。但既然有人请吃饭, 这。。。还是不要拒绝的好,因为你拒绝了 别人一次,下次肯定就不会 再请你了。唯一遗憾的是这样就不能和小二他们打 牌了。打牌是我们 周五的固定娱乐,以前在我家打,由于没有桌子就只能盘腿 坐在地上, 第二天四个人走起路来都是八仙过海的腾云驾雾,本来这周说好了 去 小二的新家的,以庆祝他和旧房东的官司以胜利告终。其实小二当初打 官 司我是替他捏了把汗,他的英语怎么能和那个狡猾善辨的房东当庭对 峙呢,后 来才弄明白这儿有个专门替穷人打官司的机构,那天出庭的时 候就是别人整个 儿替小儿伸冤,等法官敲了棒槌,小二还没明白自己是 赢是输。不过我觉得小 二那阵气质特别象李小龙,见面就和我喊这一战 真是长志气。小二嘛,一般也 就喊着热闹,每天晚上还是得乖乖的在电 话里给他女朋友唱心太软。 当然了,不是单我和康敏,那太容易误会了,蒲小姐也要去的。其实没有 蒲 小姐,我肯定呆不下去,因为康敏实在话少,我那破铜烂铁的英语 两下就支撑 不下去。蒲小姐是ABC,懂点粤语,但不识汉字,男朋友 还是中国人,这点让 我比较亲切。 【6】 每个人都有多习惯,而我的习惯呢,就是早上起来把一大杯牛奶灌到 口 中,然后对着镜子,看着液体顺着喉咙一张一翕,慢慢流进 胃里面。这种晃晃 忽忽的节奏感让我非常的舒服,总使我幻觉时间 一下子亲近了很多。最近医生 告诉我奶制品对溃疡不好,所以牛奶也 不能喝了。我就成了一个没有什么习惯 的人,这腾的令我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当一个人没有什么寄托的住在一个空荡 荡的房子里面的时候, 常常会无缘无故的陷入回忆,曾经说过我是一个害怕回 忆的人,所以 每次那个人开始从心里钻出来的时候,我就会想尽办法忘记。忘 记 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当你去试图忘记的时候。所幸的是,我最近 找 到了一个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去图书馆K书。我喜欢C楼那个靠角的 位置,坐 在里面没有人可以看见我,而我却可以看到外面的人。今天的 天气很好,好的 让那个人一下又蹦了出来,我于是赶紧拿了本书冲到图 书馆。在里面晃的大部 分是本科生,因为象我这样的研究生都有Office, 我的Office很小,还有一个 有趣的Officemate,他叫杰米,马上就要毕业 了,最近在赶工忙做论文。杰米 的左脚的鞋带总是不系的,好几次我都 忍不住要问他为什么,可是一想这也许 是他的习惯。他是一个非常用功的人, 周末的时候系里面常常就剩下我和他, 我周末的食物是方便面,他呢, 一般就是一长条面包。杰米比我大5岁,仍然孑 然一身,在美国人里面, 这是相当奇怪的。他现在春风得意,找到了一份Princeton 的高等研究所 的职位,也许这么解释更明白一点:爱因斯坦和冯诺衣曼呆过的 地方。 这份工作非常适合杰米,因为那个研究所的人就是就是象他一样,坐在 一个小屋里,拼命的想。不过杰米更喜欢躺在沙发上,这点和我有时候 会冲突, 还好大家都比较谦让,通常是我躺一会就让给他,然后轮流交换。 当我快要昏昏入睡的时候,眼前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 蒲 小姐拿了张纸在我面前晃。"How ya doin'",蒲小姐一如既往的有礼 貌,我也一 如既往的nice,拿起那张纸就开始给她解题。在我解题的过程 中,蒲小姐通常 会变点魔术,有时候变出袋饼干,有时候是几张王菲的贴 画。王菲是我曾喜欢 的一个歌手,但为了忘记,我最近已经很少听她的歌了。 做完题很轻松,通常 需要几分钟,给她讲呢,需要费点力气,并不是她 笨,而是我不想让她觉得很 容易,否则下次饼干可能要少几块。我倒不是 一个贪婪的人,只是什么都不要 得话觉得说不过去。"Are you gonna dinning out with us tonight",听到这句话, 我的胃稍微停止蠕动了几秒 钟,当然了,嘴巴在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停的: "Sure." 【7】 那顿晚饭被证明是一场灾难,我先是一叉子把块牛排切飞到了康 敏的额 头上,还好是well-done,否则便得鲜血淋漓;接着在喝桔子汁 的时候打了个喷 嚏,满口的水在蒲小姐的白色的裤子上画了朵黄花。 悻悻的责备自己为什么不能 斯文点,这样一来以后饭也没有得吃了。 吃饭呢,对我来讲确实是个大问题, 因为我是一个活在夏威夷时 区的人,也就是说我每天要干到早上5点才会跑回家 睡觉,直到大家 快下班的时候醒过来,然后一般我会到附近的中国店买点吃的, 如果 手头没cash呢,就打电话给小二到他家去吃。小二是加洲时区,因为 他的 女朋友在加洲,每天半夜两点总会午夜惊铃的打电话到系里面来, 开始我还总抱 怨,因为两点是我工作效率最高的时候,却要听他们 亲亲我我,后来呢,适应了 也就无所谓了。不过最关键的是我不想 得罪小二,因为他做的回锅肉实在是不错。 其实按理来讲,我觉得在美国过的不应该这么惨,所以总是怀疑 是不是 没有找对地方。三月份我去加洲呆了两周,便乐不思蜀,后来 学校的一个教授发 了十三封email说我TA工作不负责,催我立刻赶回,吓 得我一身冷汗的赶回学 校,才发现中了小人圈套,原来是小二这个奸臣假 借教授的email地址给我发了 十三道假令牌,气得我一个星期没去他家 吃饭。 我在加洲主要是找工作,这段时间经济不好,所以得自己多跑跑路, 要 赶上前几年,都是公司找上门来求人去工作。我开始没门没路,还傻 乎乎的跑到 乱遭遭的菜市场般的job fair去,结果发现人家只要有工作 经验的,对我这样刚 毕业的简历看都懒得看,后来才知道硅谷正是尸荒 遍野,大公司小公司加起来裁 了十几万人,我区区一个新兵哪是这十几 万大军的对手。挤到最后实在是没力气 了,只好坐公交车灰溜溜的回朋 友家。我朋友叫朱哥,那天正好被裁掉,一边哭 着一边对我说硅谷不相信 眼泪的故事,可是我知道,如果他不马上找到新工作就 只有卷铺盖回国了。 我只劝他多想想几十年前惨死于密西西比河的猪,好歹现在 还不是一点机 会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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