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这个冬天(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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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心灵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6/7/10 13:54:57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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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是一棵开花的树,寂寞地站在网络的边缘。 那夜过后,便好久都没有再见过若蘋。偶尔,她打来电话,声音很轻快,她告诉我 ,她很开心,我说,这就够了。有一两次,她在深夜两点的时候才打手机给我,她没有 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只是说想和有人聊聊天,我也没有问,因为有一些事情,谁都帮不 了忙。我当然知道,她的挣扎,可是,我又能怎样,谁不是在爱与不爱的矛盾中挣扎着 而苍然老去呢? 就像是我,每天穿着白大褂在纯白色的空间、冰冷的器械以及苏打水的气味中,面 对着形形色色的悲哀的、痛苦的、绝望的病人,从最初的对生命的感慨开始,重复着一 次又一次疲倦的怜悯与同情,到最后,竟感觉心灵麻木。我曾经很热爱自己的职业,并 以无限的热情对待着每一个脆弱的生命,可是,在这里,你会发现,当对生命的需求被 降低到这样一个简单的层次时,到处弥漫着贪婪虚假的伸手与惘惘然心甘情愿的给予。 神圣溃败,我依然微笑,因为这是一种尊重与被需要,心灵蒙尘,脱去外套后的我很疲 倦。生命的外在形式对于我来说,好像正在一点一点地失去它最初的意义,只剩下感觉 还孤单地留守着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我常想,也许我会在25岁时嫁给那个已追求了我两年、每星期坚持给我一封汇报请 示式的情书、腼腆寡言的却据说是未来化验室主任苗子的江,然后在日复一日的习惯中 慢慢地对爱情麻木,再一次失去对生命内在形式的期待与渴望。感觉是最容易影响一个 女人的抉择的,我是会遵循感觉而义无反顾地爱上一个人,或者在感情之外选择另一个 人呢?这个问题一如斯芬克斯的谜题一样令人困惑,就像是在网上被问得最多的一句话 就是“你是谁?”,其实连我自己都回答不了我自己,又怎么回答他们呢? 我喜欢在很深很暗很静的夜里,冲一杯没有味道的白开水,关上灯,打开电脑,进 入网路,对着五彩斑斓的屏幕发呆。有时候,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名字生疼地孤立 那里,直到被越来越多的奇奇怪怪的美丽的诗意的低级的无聊的名字淹没,我从不主动 搭讪,对上前打招呼的也未必都予于理睬,我讨厌老套的问话方式,讨厌反复回答我的 年龄、城市及职业,讨厌那详做救世主的虚假的安慰问候,我会毫不犹豫地让他的名字 从我的眼前变成透明。 在这个神秘而暖昧的世界里,我在等待着什么呢?寻求着什么呢?是两颗陌生的心 灵互为抚慰时的温暖,还是希望能有一双宽容的手穿过午夜的网一把将我的心握紧呢? 其实,我很愿意为某个人将一个真实的我在他面前像一本书一样摊开,其实我并不 想让人感觉那么伤怀与成熟,我只是一个尚还年轻的有着一些迷惘的传染科的普通护士 而已,我还是会在母亲的膝前撒娇嗔喜,听她抚摸我的长发唤我的乳名;我还喜欢那在 街头流浪的瘦弱的小狗怯生生的眼神,喜欢在夜里抱着那毛绒绒的小棕熊入睡,喜欢在 下着雨的时候光着脚丫在院子里踩着雨水,像踩着拉丁舞曲的鼓点在雨中微笑着旋转着 。其实我还是很容易被感动及抚慰,只需要一点点心灵的共鸣就可以,我会因为一句简 单的笑话而笑得全然没有形象,也会因为一句被说到心灵深处的话而在谁也看不见的屏 幕面前深深落泪,我也许有点自恋,但内心依然像个孩子一样。可是,又有谁能透视我 隐藏在冰冷的白大衣下的那具渴望澎湃的灵魂? 直到有一天他的出现。一个带着阳光洞穿阴霾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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