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月（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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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表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4/6/22 4:05:46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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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亚马逊的雨季到了 当音乐响起的时候，雨季来到了，钢琴铺出忧伤而宁静的前奏，雨点砸在玻璃 窗上，每一小节都义无返顾的扑向死亡的影子。我不断游离于那些诗歌般跳跃的梦 境中，脸在镜子里一点点臃肿，象雨人。 磁带划过磁头发出轻微的吱吱声，象一只苍蝇被关在玻璃窗里那么无奈的哼着 ，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叙述才好。一些词语离我越来越远，我伸出手，抓到的 ，是一个自言自语的影子，仰着头，闭着眼。童年的那只白风筝在慢慢的升上天空 。中学时的梦想，悄悄涂写的青春，又被悄悄扔掉的羞愧。那是仅仅属于我自己的 片段，是秘密的翅膀，随风飘散。我站在记忆的悬崖陡壁上，下面是蔚蓝的波浪， 泛着白光的帆，在海面上闪耀。 我仿佛坐在一幅巨大的拼图上，当视线开始模糊时，一些梦中的影象开始逐渐 清晰。 叩门声很轻，似乎年代久远，声音厚实而凝重，红杉或是紫檀，听不真切。 她从床上爬起来，亵衣瑟瑟的抖。她拣过一件青绫衫子披上，我不明白，为什 么她的襻带未系，衫子拖在地上，她一点也没察觉？ 她赤裸的身体在丝罗襦裙里象条鱼一样游来游去，外面下着雨，经过镜子时看 了一眼。头发乱乱的。我伸出手，想把她的头发梳顺，她湿淋淋的，面若桃花。冰 冷的衣服全挂着水珠。 房间里的一盆美人蕉微微晃动。 敲门声又响起，或者根本未曾断过。他挣脱我的怀抱，扑向门。我抓不住，她 边走边脱衣衫，她打开门…… 我开始不带半点羞耻的用望远镜观察对面的阳台，粉色的窗帘，淡绿色的吊兰 ，叶子垂到窗台上，歇歇的搭在加菲的绒偶上。衣橱的镜子似乎贴着一些照片，墙 上是一幅丁绍光的丝网版画，有粉色的桃花背景，仗伞而行的古代女子…… 她尖叫，然后趔斜着转过身，扑倒在我的怀里。 我扳过她的身体，一柄短剑没胸而入，剑柄跟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微微抖动。 她怔怔的看我，嘴唇咬得青紫。 我拔出剑，一尺三的刃，血顺着锋槽流到护手，柄上刻着一行篆字“金刚静心 梦幻空花”。 她的心脏轻缓而微弱的跳动，血一股股的涌出来，红红的，稠稠的，象桂花糖 酸梅汤，汩汩的注满一床。 她诡笑着看我。 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笑声越来越响，脸色苍白而变幻不定，我的耳鼓钻心的刺痛，我闭上眼， 将她抱紧…… 雨开始缠绵而喋喋不休，对面的屋子传来邓丽君的歌声。 我丢在窗台上的望远镜压着一本虹影的诗集，露出灰色的序言——楼台开着贞 洁的花而青铜刀跟了上来。 我睁开眼时，怀中的脸竟幻化为一株兰花。 香气浓郁 不带半点血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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