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正月延安(四)(原创 by lic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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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楼 发表于  2005/4/22 1:11:29    编 辑   


 

                 
                2月24日 

昨晚上了清凉山,就是这么个风俗,山上和平常一样也不会多出个神仙来.我实在 
是不忍回忆那血腥的场景,好像是一次大规模的集体械斗,有八百个人踩在我脸上 
,又有八百个人被我踩在脸上,还有八百个人在上面八百个之上……八百八百,百 
,百……(有回音) 

为了忘记昨晚的噩梦,我一直睡一直睡.起床后吃羊腿一顿,流鼻血一次,原因是 
火气太大.下午才出门,今天的节目是:胡乱游走. 

我沿着大路往北走,每转一次弯儿,时光后退十年.光鲜的小区,灰砖的二层楼房 
,敦实的窑洞,破败的屋顶,年久失修的小木门,满世界的孩子也在我转弯儿的同 
时越来越消瘦.它们在惊险的崖上放一只破风筝,它实在破得太厉害了,再大的风 
都无法鼓动它的翅膀,宛如我垂死的2001,充斥着无数满目疮痍的苍白画面.我看 
中一座被阳光染成金色的土山,决定爬上去等待日落.再高的地方都是有人住的, 
只不过有的是活人,有的是死人. 

先是在半山腰遇见一对结婚的新人,依我封建迷信的初级知识看,出门遇见送葬的 
要比遇见结婚的吉利,于是我多少有点遗憾.结婚奏鸣曲正是那天黑白无常驱鬼的 
毛毛虫流浪音乐……新郎着一身黑白分明的条纹西服,看上去像一条干燥的热带鱼 
,新娘手捧塑料玫瑰一把,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惶恐的向前倾成45度,随时准备落 
跑.我长大嘴巴,看着他们一行浩浩荡荡的背着大红喜被,扛着电冰箱的空纸盒, 
在鸡鸣狗吠猪哼哼的背景音乐下缓缓退出历史的洪流. 

我继续向上,沿途有很多别致的五谷轮回之所,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勇气一试.这使 
我想起一个左手翻云,右手覆雨的朋友.它常如数家珍:我只在风景好的地方@$#& 
^阿……>__< 

阳光由最初的锋利变成现在这样软绵绵的,我基本可以正视它了.北面背坡的断面 
被斜阳涂成麦子的颜色,巨幅灰蓝天空的背景里长着这样一株麦子,它从很多年以 
前就这样坚定的站着,无需播种,无需收割.尽头越来越远,风也越大了,鬼魅树 
影中隐约有羊肠逶迤。纸折的花团锦簇包围一座新坟,大块颜色冲击我贫乏的眼睛 
,呼啦一下子满天都飘起银色的冥币,是谁丢失了如此美丽的花园?我突然失语, 
整座山寂静如水底,我和你同样被抛弃,我们一起逃到这里,只是我永远追不上你 
,我永远在你一步之外。我笑了,太阳正在不可救药的堕落着,我点支烟,坐你旁 
边。 

She smiles through a thousand tears 
And harbours adolescent fears  
She dreams of all  
That she can never be 
She wades in insecurity 
And hides herself inside of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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