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恋——运生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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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楼 发表于  2005/3/20 1:37:54    编 辑   


     那天是周五,一般周五下午运生都在公司开会,听同事们汇报一周的进展,偶尔也 
会轮到运生做报告。机械而单调的活动,运生已经学会如何在其中自娱自乐。这样的时 
候运生就会回想上周和杰在一起做的事情。想到好笑或者开心的地方便会不自觉的嘴角 
上扬,眼角泛起很甜美的弧线。公司很多同事猜测运生和蓝蓝恋爱,因为两人都会经常 
莫名其妙的笑,愈发的沉默,但却不再冷淡,而且经常共同外出。而那个因为老板出差 
而取消会议的周五,对于运生而言,是一个恶梦的开始。 

    运生好清楚的记得,那天天空飘起碎碎的雨丝。是运生喜欢的天气,不用打伞,也 
不担心被淋湿,凉爽而舒适。运生去了他和杰第一次去得酒吧,他知觉杰会在里边。 
依然昏暗的环境,依然嘈杂的音乐,依然混乱的气味。运生坐在吧台边上找杰的时候, 
一个醉酒的人打翻了酒杯,整杯的红酒倒在运生的白衬衣上,象血迹般醒目。运生去卫 
生间擦干衣服,在通往卫生间的窄窄的过道上,运生看到杰和一个很秀气的男人在接 
吻。运生在一瞬间手足冰凉。杰很快看到呆在原地的运生,然后在那个男人耳边喃喃说 
了什么,那个男人缓缓的离开。在他绕过运生的时候,运生看到他眼里的淡淡的轻蔑和 
嘲弄。杰的眼神在暗淡昏黄的灯光下闪烁。运生希望杰可以解释,而杰只是站在原地淡 
淡的问:“今天这么早?”运生觉得那是他听过的最冰冷的一句话,然后他做了一件他 
自己都觉得很意外的事情——他重重的甩了杰一个耳光。清脆的声响让运生瞬间恢复,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杰没有拦他。 

    离开酒吧的时候,运生忽然发现感觉不到心跳,而心脏是那样的疼痛,象被很钝的 
刀穿透时,那种撕扯而挣扎的疼痛。运生按着胸口在路边慢慢的蹲下去的时候,感觉衣 
服上那些鲜红的液体似乎是来自他的身体,所以他才如此的痛。 

    那个周末,运生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接电话,不开门,不收信。不断的抽烟,喝 
酒,流泪。偶尔累极睡去,却不断看见杰明亮的眼睛。运生终于确定他是如此的爱杰而 
不自知,他已经习惯拥有杰,已经开始渴望完全占有杰就像他把自己完全献给杰一样。 
他也终于明白了,杰不会只属于他,这个认识让他慌张,他不断想起杰明亮放肆直指人 
心的眼神,杰的体温,杰发梢的味道,杰暧昧略带戏谑的笑。每一次想起杰,他的心都 
会抽搐一次,他的疼痛不断加深让他无法忍受。运生用力的用拳头击打墙壁,很快手上 
便鲜血淋漓。肉体上的疼痛让他在一瞬间解脱,终于运生把一片剃须刀片按进左手手 
腕。 

    运生看着从手腕上缓缓流出的鲜红的血液,觉得流出他体内的仿佛是他的疼痛和— 
—他的爱。运生想起高中时,高考落榜的同学从十二楼上飞身跃下,血花四溅。那时, 
运生看到那么多血,感到浑身冰冷。而现在从运生体内流出的粘稠的,散发出甜美香气 
的液体让运生觉得温暖。运生听着血滴答滴答滴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想起有一次和杰去 
温室看花,突然下雨,雨落在温室的玻璃上,发出断续而清脆的声音,两个人在温室里 
听了整个下午的雨。运生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在朦胧重看到杰一闪而过的眼 
睛,然后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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