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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程华瑞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6/12/13 10:19:32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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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火车上看《小说选刊》2002年第二期， 其中的《消灭》感觉有以前我们学校的人在北大被……的影子 只是时间改了，哑铃也换成了电视， 不知道作者是否是依据那事写来的： 消灭 －－张者 师哥，今年都三十八岁了还是一个未婚青 年。师哥老孟是我们老板的法学博士，标准的老 博十。这一点和他同宿舍的雷文就不能比了。雷 文人家才二十五岁，也是博士，m1且专业小比老 孟差，是经济学博士。无论足法学还是经济学都 是热门专业。 年龄像一把利器将老孟和雷文严格地区分开 来。三十八岁的老博土和一{‘五岁的小博士这其 中的高下明眼入一见就知道了。在校内老博士是 吃不开的，若有同学在理论上发生了争执， 个 就会骂：傻叉，傻得像老博士似的。另一个还 嘴：我操，你比老博士还傻。 这些校骂在校内十‘分流行，不过你千万别止 老盂听到厂，他听到了会冲学弟们嚷：谁傻，你 们说谁傻，你们才傻唰小学弟见状‘定会逃之天 天，然后争议的双方会在阴暗的角落里讲和，捂 着嘴笑。说，我靠，真碰到老博士了。 雷文当着盂师哥的面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不尊 重的言语的，不过年龄那把利器却实实在在地握 在雷文手中，只要雷文一挥手，老盂必输无疑。 可是，老孟又是一个不服输不服老的人，要不老 孟就不会在三十八岁上还在读博士了。老孟也章 年龄这把利器和雷文抗衡。老盂便倚老卖老地在 雷文面前充大哥。老盂说，大哥我毕竟比你多喝 几年稀饭，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在□□上摸 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比你有经验，你从幼 儿园到博士没有一天离开过学校，不知江湖的险 恶，这回你就听我的没错。 老盂说这番话是在他和霄文逛旧货市插的时 候。应诙说老盂和霄文开始相处得还是不错的， 要不两个大男人不会一起逛街。两人在宿舍就商 量好了，为看世界杯外围赛在旧货市场上合伙买 一台旧电视机。两人都足中国队的铁秆球迷，这 次亚洲十强赛中国队能不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鲍不能拿到日韩世界杯的入场券，已成了他们最 重要的研究课厘，也是他们最放心不下的事。 在旧货市场上雷文一眼就看上了一台八成新 的平面直角的21英寸的长虹彩电，要价才200 兀。就像白送—‘样。oJ是老盂却看上了一台八成 旧的老式18英寸的牡丹，要价也是2印元。两个 人在旧货市场发生了争执。 雷文认为老孟有病，都是200元怎么会买牡 丹而不买长虹呢!为此老孟便有了以上的那番话。 老盂不要那21英寸的八成新的长虹彩电有他的道 理。首先，老盂看那卖电视者不顾眼，贼眉鼠眼 的。老盂认为那电视来路不正，老盂向那人要发 票，那人说要啥发票呀又不能报销，投有。霄文 也说，就是，又不报销要发票干什么? 老盂把霄文拉到一边说，这电视有可能是檎 的．他在销赃呢!雷文说，这不关我们的事，又不 是我们偷的，我们掏钱买的。老盂说，我是学法 律的，你知不知道我们这种行为在法律上叫什么? 叫不当得利。 什么、什么?雷文不解。 老盂说，按我国{民法通则)第九十二条规 定．没有合法根据，取得利益并造成他人损失， 即构成不当得利。受害人有权请求受益人返还不 当得利．受益人有返还不当得利的义务。 雷文说，你拉倒吧。即便是臂的失主也不可 能找我们，不当褥利是贼而不是我们。 老盂说，贼反而不是不当得利者，贼屑于侵 权行为，如果情节严重还可能构成犯罪，盗窃 罪。我们才是不当褥利者，这种不当得利是基于 第三人的行为而产生的不当得利。所以失主可以 直接找到我们返还。到那时如果我们又拿不出取 得物品的合法根据，那我们就要返还所得物。我 们只有找购退钱，若找不到贼那我们就亏了。 霄文说，等到失主真找到了我们，电视机巳发 挥完效亭了，也就是说L我们花200元也值了，就当 租用的吧。雷文想用他经济学那一套说服老盂。雷 文况，如果失主真找到了我们，那电视也可以扔垃 圾箱了，如果失主要求返还那就返还呗。 老盂说，如果我们明知电视机没有合法根 据，其返还利益的范围应是受益人取得利益时的 数额，即使该利益在返还时已经减少甚至不复存 在，返还义务也不免除。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受 益人明知其取得利益没有合法根据，却仍然置受 害人的合法利益于不顾．这在法律亡属于恶意。 法律在这里专门惩戒那些占小便宜的人，所谓占 小便宜吃大亏就是这个道理。 雷文冷笑了一下说，电视机是我们花200元 买的，到时大不了还失主200元吧。 老孟说，返还的时候就不是200元了。这个 长虹按正常价至少值1000兀．我们花200兀就买 了，我们至少有gOO元的不当得利，等我们把电 视看报废了，那么我们消耗了1000元而不是200 元，如果返还就应是受益人取得利益时的数额， 也就是要返还'咖元。 霄文想骂，你这研究的是什么狗屁法律，忍 了忍没有吭声。霄文觉得老盂无法理喻，买一个 破电视机搞出了这么多说法，真他妈的是傻博 士，书呆子。霄文想那失主怎么会找到我们呢， 即使找到我们又怎么证明这电视就是他丢的呢， 同样牌子的电视有的是。不过宵文觉得这些说服 力都不强，如果在理论上说服不了老盂，在具体 事件上叫劲儿没有意义。 无论孟博士还是雷博士都认为，要消灭一个 人的行为，首先要消灭他的理论；要消灭一个人 的思想，就要消灭他的肉体。肉体不存在了他就 没办法和你论争厂。两人在同一宿舍经常性地论 争，有时候连饭都吃不好，为此，他们便痛苦地 总结出了这套结束论争的方式。 其实，老盂的说法也只是一家之言，关于第。 三者是否构成不当得利，在法律上也还役有一个 ’ 定论，争论还在继续。不过．霄文垦经济学博 士，法律不是他强项，在一些法律问题上研究的 就汉有老盂那般透彻了。最后，雷文只有依了老 盂，雷文痛苦地认为在自己和老盂的论争史上这 是最黑暗的一天。为此雷文后来对那台旧电视一 直没有好感。 卖牡丹电视机的是一个老太太，也许她听到 了老孟向那卖长虹的要发票，便把发票从怀里掏 出来，在风中抖着，说我有发票，床价2．500元， 现价250元．一折优惠。你回去还可以报销。老 太太以为老盂为了推销才要发票的。 雷文在一边极为生气，刚才老太大还开价 200元，转眼要250元了。霄文坚决不千，不买 了。老太太见状连忙说200元就200元吧，我这 是跪楼价，就算我吃点亏吧。老太大开始哕啸， 卖给你们我放心，一看就知道你们是知识分子， 爱惜东西，我对这电视有感情了，要不是儿子媳 妇孝顺又买了一台新的，我说晗也不舍得卖呀!这 电视质量那个好呀，我看了十几年汉坏过…… 连老盂也罐毫太太嚼嘛了，把那发黄的发票 拿过来，在太阳底下映着看，像验一张百元大 钞。发票是十几年前的，可想这电视的确有些年 头了。老孟把发票上的编号和电视机上的编号细 致对了对，见无误也无糠改之嫌，这才放心。在 付钱时老孟硬让老太太写了一张卖旧电视的证 明。老太太说不会写字．不愿写。老盂说那我 写，你技手印。 老太太在按手印时望望毫盂说，我咋觉得这 么别扭，卖个旧电视俾搔白劳卖田女佬l的。雷文 在一边冷眼旁观，一脸的不悦，最后只能苦笑。 当老盂把旧电视放在自行车后座，推着走时，那 个卖慎虹韵在后头恨恨地骂：使Bo 老孟肯定听到了，不过装役听到。雷文乐坏 了，算矗解了心头之恨。 电视买回来后师哥老盂把我们都叫去了。那 五在老盂房间看电视的总有十几个人吧。十几个 人在老孟房间看电视，这种情况在后来并不多 见，除了看足球谁他妈的去看电视，面对的又是 毫盂那台毫掉牙的牡丹。大家对电视节目并不感 兴趣，电视剧被同学们称之为“电屎剧”；新闻 吧又都是会议简报；娱乐节目是一群假模权式的 家伙出题考另一群自以为是的傻子；还有就墨把 大人当幼稚园的小朋友哄让成人玩一些少儿的游 戏——电视上除了球赛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不 过，球赛能君的并不多，甲A已让人提不起兴 趣，甲B把全国人民当傻B，爵假球。量多能看 看穗甲、英超之类的。 除了看球赛外．十几人在老盂宿舍看电视只 有过一次，那就是看(大话西游)。那一次的直 接后果导致了整层楼展开丁一次关于文学与电视 的大讨论。这也是少有的现象，因为楼上住的没 一个是中文系和艺术系的，专业为经济、祛律、 数学、化学、国际□□的同学。 当时十几个人看那(大话西游)哈哈大笑。 看完了，老盂说无聊，这是对文学名著的亵渎。 雷文说，能让大家快乐就行。 这样争论便拉开了序幕。这次争论的直接后 果是电视檀臂时封存了。关于文学与电视论争和 □□论争一样最后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后来学 术论争演变成了争吵。老盂说，下次再看这种垃 圾片我就关机。霄文说，这电视也有我一份，你 关机还要看我同不同意。这样从艺术争论变成了 权利的争夺。不过后来两人还是达成了妥协，电 槐除了球赛和电视招聘广告外一律不看。球赛当 然不能不看，否则买旧电视干什么，电视招聘广 告也不能不看，因为两个人都是博士，已把书读 到头了，不找工作是不行的。 本科生可以赣着不找工作读研，研究生也可 以稿着不扰工作去考博，博士生就必须找工作 了，一辈于的书都读完了。 为了严格执行看电视的协议，毫孟拔掉了开 关，霄文拔掉了选台盘。那旧电视无论是电源开 关还是选台盘郝是手动的，只有两个人都同窟了 才能开电视。通常情况是这样的，老盂说咱看会 电视吧，把开关从锁着的抽屉里章了出来，打开 电槐。雷文把选台盘也拿出来，开始选台。两人 互相配合，缺谁也不成。后来我们几个都准备了 一个尖嘴钳，用尖嘴钳夹着不但能打开电源，而 且也可以选白。再后来连老孟和苗文都买了尖嘴 钳，因为不用尖嘴钳不行了，开关已被尖嘴钳扭 滑丝了。 最先使用尖嘴钳的是师妹甄珠。那天师妹急 着到老孟宿舍看一个大型招聘会的直播，者孟不 在。雷文拿出选台盘说，我只有一千权利，没办 法了。师妹一急便到商店买了一个尖嘴钳，把电 视打开了。老盂回来见电视机开着，大吃一惊， 正待发作，见是师妹只有作要。况巳又是招聘会 的直播也就露着看丁。 用尖嘴钳纂夺师哥老盂的开关权，只有师妹 敢带头。因为师抹和老孟的关系不一般。据老盂 说师妹正追他，而我们在师妹处却得到了相反的 说法。 把师妹许配给师哥最初是老板的动议。老板 有‘次曾对我和师兄说，你看盂同学都三十八岁 了也役个女朋友，你们当师弟的就不知为他张罗 一下。 我们说，没有合适的。 老板又说，你看甄同学年龄也不小了吧，虽然 是你们的师妹，年龄却比你们大，二十八的大姑娘 了还挺天赢疯赢寓的。你们也应当关心一下吧。 当时我和师兄狼感动，老板对他的弟子就像 父母一样。父母只有养育之恩，而导师却有再造 之思呀!从老板处回来我们一合计，便笑了。老板 这是让我们为师哥和师妹牵线搭桥呢!虽然老板没 有明说，但他的意思是明摆着。于是，我们就开 始拿师哥和师妹说事儿。开始我们对师哥说，甄 珠师妹一直在我们面前夸你好，你用什么贿赂了 师妹，要知道师妹是不轩易夸一个人的。在师妹 跟里天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居然成了师棘眼 中惟一的好东西了，真不容易呀。然后，我们又 对师妹说，你给师哥老盂下了什么□□，他怎么 整天在我们面前夸你呀：要知道在师兄嚷里天下女 人都是水性杨花的祸水，你成了他心中惟——的贞 女了。 听丁我们的这些谣言，两个人都露出了得意 和害羞的神情。不过，两个人的害羞不太一样， 师妹照常把腰扭几扭，像个少女似的。她嗔责地 瞪我们一眼，面现桃红，用食指点了一下师兄的 太阳穴说，去!师兄你真坏， 老盂脸一红，眼睁多大。羞过了却跟在我们 身后不离左右，给我们说这说那的。其实我们知 道他说的都是废话，想把话题往师棘身上引。我 们装着不知，不理他。半天之后他急了，会唐突 地问。师妹在哪说的?原话里怎么说的?当时还有 谁在场?怎么一个表情?师哥的问号串起来像一个 铁锁链，那链于一下便捆住丁他的手脚。这样一 来他就会老实一些，再不会和你争论什么了，你 说什么，他就会应和什么。这时你可以报过去的 一箭之仇，你过去和他争论的问题，这时都可以 攒出来．你可以任煮发挥自己的观点，老盂这时 成丁一个最没有主见的人。不仅这样，平常最小 气的铁公鸡也会拔下最美丽的羽毛献给你。要是 和他一起去打饭，他会给你买一个鸡腿，硬塞进 碗里。他才不管你喜不喜欢鸡腿呢。 师哥和师妹再见面的时候，两个人的感觉就 不对了。平常像二小于似的甄珠师妹会穿上真正的 女装，搽—种怪蘑色的唇膏。师哥会拿出他压箱底 的只有在招聘会上才穿的衣服，西装领带的。 大家见面基本都是在师哥老盂宿舍。因为人 家博士生两个人一个宿舍，人少。这事在我们硕 士楼就不行了，人多嘴杂，干不成事。去老孟宿 舍是为了看亚洲十强赛。师兄、师弟、师妹我们 都去，开赛前师哥和师妹成了我们的主要娱乐节 目。有一次我们甚至一个一个地溜出去，着他们 单独在一起的状态。雷文这时候不大懂事，我们 怎么向他打手势他都不理。后来我们把雷文叫出 去说明情况，没想到雷文说，你们师妹和老盂不 合适。老盂大人家十来岁呢!像甄珠师妹这么优秀 的女孩找什么样的不行。我们说，你别师妹、师 妹的叫，我们又不是一个老板，不存在兄妹关 系。她可比你大，是你师姐的年龄。 霄文说，大怎么了，常言说女大三，抱金砖。 啊I 我们目瞪口呆，难道雷文看上甄珠师妹了。 这一下就热闹了，师哥碰上了劲敌。最后我 们商定保持中立，停止撮合师哥和师妹，让他们 三个自由组合，反正师妹和师哥都是老大难，解决 一个算一个，不一定非让师哥和师妹好，同一个专 业的算是近亲繁殖。最关键的是小博士雷文是一个 不错的小伙子，如粟成了我们妹夫，那是一桩美 事。如果师哥和师妹成了，我们夹在中间都难 办，不知是该叫师哥妹夫呢?还是僚唤妹妹嫂子。 无论是师哥还是师妹其角色的转换都让人别扭。 找工作要赶早，无论是硬土还是博十。二年 级的时候就开始找工作，往往是签了合同再准备 论文，有的合同一签就上班，先过门，婆家需要 呗。这样算是实习，毕业后一切都熟了。 我们一般不和师哥一起去找工作。他是博 士，有自己的点。这样霄博士和孟博土便成了当 然的伴儿。不过老孟和霄文结伴去找工作只有—， 次，后来再没去过，因为老盂和雷文去找工作伤 丁自尊心。老盂认为和霄文那次去找工作是他最 黑暗的一天。那天两个博士心情不错地在招聘会 上逛。在一个招聘点两人都停了下来．那个点打 着惹人的广告，说专招博十，年薪十万。专业要 计算机、法律、经济学。两人见很合适便填了 表。 招聘者见了霄文眼睛一下就亮了，验了霄文 的学生证就让到一边恳谈席上了。可是见了老盂 却又递了一张招聘须知。老盂看也投看就说，我 和那位是一起来的，也是博士。我是法学，他是 经济学。那人望望老盂，有些不情愿地让老盂出 示证件。老孟理直气壮地把学生证遵了上去。结 果人家看厂看学生证又通给了老孟，用笔尖点了 点招聘须知的第三条第二歉说，请看看这一条写 的是什么?老盂一见之下脸便热了，上面写着要三 十五岁以下的。老盂三十八岁了，巳过了线。老 孟的心被刺痛了．可望望那人又不好发作，便悻 删而去。 临走时曝厂宙文一眼，见霄文和墨僵席上的 负责人谈得正热烈，见老盂走了还得纛地挥了挥 手。老盂在心中愤然骂了一句，小人得志。老盂 无目标地在招聘会上又转了一圈，面若冷霜，心 如刀剖，后悔和霄文那厮一起来招聘会。正走着 苗文迎面赶柬了，说你怎么走了，那个负责人要 和你谈诫呢 老盂说，有什么好谈的，我对他们公司不感 兴趣。 霄文溢，我已给人家说了，我们是一起的， 如果不要你，我也不去。 老盂一听此话，火一下就蹿上来了。说，我 好像是卖不出去的，还要搭上你卖，去他妈的， 别说年薪十万，就是二十万我也不去了。 霄文太了解毫盂了，知道这—刀正戳在老盂 的软胁上，心中极为受用。霄文在脸上却表现得 很愤怒，说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公司我也不去了。 招聘会后，老盂几天都慢回过劲来。坏心情 使老盂成丁一个刺猬，连师妹也被刺了一下。师 妹又不知老盂的心情不好，这天照例去老盂宿舍 玩儿。本来师妹是去找老孟的，但老盂正在床上 装犀，不想搭理人。师妹衰了老孟还有意打了几 个鼾．表示睡了，让师妹走。师妹却不走，便和 霄文尊起天来。师妹怕吵了师哥，和霄文聊天的 声音有些小，这样在师哥听来，师妹和雷文聊天 就有点窃窃私语的味道了。 ， 据师妹后来对我们说，那天她和雷文聊的是 什么已忘厂，好橡开始是亚洲十强赛。中国队对 阿曼队，客领。当时他们看的是北京台，那主持 人特别讨厌，好像比谁都篚耐，说米卢的不是。 师妹是米卢的崇拜者，就是听不得谁说米卢的坏 话。所以在聊到这一节时，师妹骂了一句粗话。 这样老盂脯在床上终于忍不住了，突然跳起来 说，你们还让不让我睡觉。 师哥此话一出便把师妹推到了雷文一边。师 妹眼泪一下便出来了。后来在霄文的示意下两个 人走出了宿舍，在走廊里继续说话。雷文说，别 理他，他最近心情不好。霄文便告诉了师妹招聘 会上的事。霄文告诉师妹这事是有些恶毒的，这 完全是变相提醒师妹老盂的年龄，一个年龄大的 连工作都不好找的人，怎能成为终身依靠呢。当 时师妹还在气头上，便说，有什么好生气的，现 在招聘年龄都限制在三十五岁以下。男人过了三 十五，如果在□□上还没找到自己的位置就等于 废晶，博士也一样。 雷文特别爱听师妹这话，不过脸上却不表现 出来，还指责师妹不能这样说，这会伤老盂的自 尊心。师妹是一个有口无心、大而化之的人，再 加上在气头上，设有她不敢说的话。 没想到此话却被上厕所的老盂听到了。当时 霄文和师妹在走廊的转角处，并没有发现老盂， 而老盂却听到了俩人的对话。老盂听到师妹如此 说，那个气呀就别提了。老孟气是气只能先闷 着，无法申辩也不好反驳，因为老孟怕背一个性 听人家说悄悄话的罪名。 后来师妹再到老盂宿舍就说不清是找谁了。 师妹那一阶段去老盂宿舍谁在和谁聊。师妹碰到 老孟或霄文单独在的概率基本持平，碰到两人都 在有三次．磋到两人都不在有两次。师妹碰到雷 文时，两个人便佩足球，一对男女球迷佩褥云山 雾罩的，好不快活。碰到老盂时，老盂曾向师妹 道过歉。师哥的道歉导致了师妹的反道歉。两个 人搞得彬彬有礼的，反而有些生分了。 其实师妹向老孟道歉是真诚的．师妹说那天 是我们俩不对，打扰你厂，下次不了。师妹越真 诚越客气老盂心中越不是滋味．师妹的真诚和客 气只能证明她的心寓师哥老盂远了。你想如果两 个人好上了，还客气什么，该打打该骂骂的，动 手动脚的事时有发生。 四 总有一个星期吧，老盂终于从招聘的失败中 解脱了出来。也就是说老孟终于找到了为自己年 龄辩护的瑚论。一周多来，老孟心中窝了一团 火，这团火不是针对那家公司的。老盂觉得那公 司去不去都无所谓，关键是自己被雷文用软刀子 捅了一刀。雷文从来没说年龄比老盂小十三岁就 有优势，就优秀些。可是在招聘会上事实胜干雄 辩，我雷文的年龄优势是明摆着的。老盂觉得胸 口挨了一刀却说不出疼来。老盂一闭上眼便能看 到雷文那得意祥洋的娃娃脸。关键悬霄文在老盂 心情不好的一周内一直很内敛，连看足球也不旁 若无人的大撼大叫了。霄文越是这样老孟越觉得 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更个用说这一周内师妹甄 珠和霄文的关系逐渐密切了，这种密切的关系正 向着让老盂忧虑的方向发展。不过，老盂担忧的 是他们关系大密切了，会影响自己和师妹今后的 恋爱。老盂压根儿就没想到师妹会和雷文好。毫 孟认为师妹和霄文不可能好卜，因为师妹比宙文 大三岁。雷文肯定不愿找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女 朋友；师妹也不会找一个比白己小三岁的乳臭未 干的毛弦子做男朋友。 为了使自己的年龄成为一种优势．或者说为 了证明年龄大比年龄小更优越，老孟意外地在一 本经济学书中找到了一套理论。老盂看到这套理 论后心花怒放。老盂想你霄文不是学经济学的 嘛，我这一次用你的武器攻击你。 老盂看的那本书叫<经济与快乐》。书是好 书，是一位华裔澳籍经济学家写的。这位经济学 家言筒童骸地说出厂经济学的另外一个本质，那 就是快乐。书中强调经济效益、经济政策怎么对 人民更有利也就是为人民谋福利。福利是什么?福 利就是快乐1如果只讲产量，不讲福利，人们就不 会快乐。老孟看到这里便乐了，老孟觉得这经济 学家把经济和快乐联系在一起挺有趣的。更让老 盂快乐的是一段关于生命价格的论证。 这位经济学家在谈到人生价值时，说人的生 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老盂看到这里大吃一惊， 觉得这个经济学家的确够有经济头脑的。书中还 说人的生命越老越值钱，生命之价值随着年龄的 增加而增加，到六十岁为顶点。 老盂读到这里大惑不解，在心中反驳。生命 怎么用金钱来衡量呢y你的命值多少钱，我买了， 然后杀之，你干吗? 经济学家仿佛听到了老盂心中的不服，说， 世界上不允许也没有人进行杀人交易。非法雇人 谋杀除外，这不足经济学研究的范围。因此我们 不必去估计到底花去多少饯你愿意死这种意义下 的生命价值。但是，我们可以估计到花多少钱去 避免死这个意义下的生命价值。比方应花多少钱 避免交通意外死亡，减少因疾病而导致死亡等 ——这些是我们在开支中必须面对的。而这些同 题最后必须用金钱来衡量，对每一个人而言．你 量多正直花多少钱去买一家安全记录略高的航空 公司去旅行，这种行为正是反映你本人对自己生 命价值的估计。 老五边看边想，觉得经济学书也挺有趣。而 对一个纯经济学家，一个经济主义者，你必须用 一个经济的脑子．否则尤法跟上他的思路。 经济学家接下来算了一笔账。开始用数字证 明。如果你最多只愿意花一百元，去避免万一出 现的意外死亡，那就用100除以o．01％，就等于 lDo万元。也就是你对自己生命价值的估价。而 在中国的航空公司其保险只卖20元，无论男女老 幼其生命只值20万元。如果每一个航空公司让每 一十人自由选择保险金额，那么每个人的生命价 值就不一样了。如果把保险分为20元、40元、 60元、80元、100元不等，这位经济学家通过调 查发现，越年轻买保险越少，有些年轻人甚至不 买保险，越是年老买保险越多。 经济学家在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生命的金钱 价值是随着一十人年龄的增加而增加的，也就是 说人越老越值钱。 这位经济学家在最后说，人越老越值钱，可 能和老年人想得更周全、更稳重有关。对于年轻 人来说万一出现的事故总是忽略不计的，所以不愿 花更多的钱去预防万一。而老人却是把万一放在嘴 边的，所以老人愿意花更多的饯去预防万一。 者孟看到这里不得不由衷地氟服这位经济学 家了。关键是这个结论一扫老孟心中的阴影，使 自己的大龄有了优势。年龄越大越值钱，也就是 说我老盂的生命比你霄文的生命值钱。为此，老 盂不由又骂了一阵那些有年龄界限的招聘单位， 他妈的傻叉，你招一十大龄虽工肯定比招一个小 龄的员工值钱。如此多招几个大龄员工，固定资 产不就大大增加了嘛。 老盂看到这里心情非常舒畅地把书放到了宙 文枕边。这书是霄文的，他刚拿回来还没看呢。 老孟先看了，老盂希望雷文尽快看这书。 关键是老盂只看到了书的一部分，他只看到 了人的生命之金钱价值是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增加 的。书中后一章又分析厂人的生命之效用价值是 随着年龄的减少而减少的。对于一个招聘单位来 说，人家关心的是人的艘用价值，这个人招进来 如何能最大化地发挥其生命效用价值，而不是把 人招进来保值。保值是个人的事，一个人发挥效 用价值才是用人单位的事。一个人发挥的效用价 值比一个人的保值价值高得多。这就像有人把钱 存在银行里只挣利息，而有人拿钱去投资。虽然 投资有风险，但投资所得肯定比存在银行里收益 大得多。即使是将钱存在银行里，银行还矗用此 敦拿来放贷惜给那些敢于冒险的投资人。从终极 童义上来说钱最后还是用来投资了。 所以．在老孟和霄文关于年龄的论争中，最 后老盂一败棕地。老盂真傻，他放着自己的忧势 法律专业不用，却和霄文论争什么经济学问髓， 不败下阵来才怪呢。 霄文占了上风，不知道暗地里没事健着乐了 多少回。据老孟说，雷文连睡觉说梦话都是这个 内容。夜里老盂失眠，臂文便在梦中说，越老越 值钱，越老越值钱……嘻嘻……只知其一，不知 其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老盂听得清楚，快气疯了。后来老盂起身在 雷文鼻子里挤了半袋牙膏才解气。 毫盂为什么不总结一下那次买旧电视的胜利 的经验呢。从这个意义上说，老孟对那部旧电视更 有感情。因为那部旧电视记录丁老盂曾有过的辉 煌。同样，那部旧电视和成千上万台各种各样牌子 的电视机一样，也记录了中国足球队的辉煌。 五 中国队对阿曼队，无论是平是赢中国队都会 提前两轮.人世”。结果现在天下皆知，最后中国队 将一比零的比分一直保持到缚场。当终场的哨子 吹响时，全中国都沸畴了．天安门广场人山人悔。我 们几个更是把师哥老盂的宿舍闹得底朝天。 这时，雷文提出上天安门，第一个响应的是 师妹甄珠。这时老盂却表现的相当克制，他表示反 对。后来想想老孟反对最大的原因是提此建议者是 雷文。如果换—个人说不定老孟也跟着去了。那天 老盂没去，霄文和师妹甄珠却真的去了。他们首先 在校园内闹腾了一下，然后带着几百个更为年轻 的半弟学妹措着TAⅪ上了天安门。 霄文和师妹在天安门的人潮中欢呼。在欢呼 中霄文那小子不知是一时激动还是早有稀谋，在 金水桥边热烈地吻了师妹。这个吻对师妹来说大 突然了，师妹最开始简直没有反应过来。当被雷 文紧紧拥抱着吻得遣不过气来的师妹，终于感受 到幸福之降临后，不知咋搞的“哇”地一下哭 了。雷文当时慌了手脚．还以为师抹气哭了，连 忙哄。可是越哄师妹哭得越凶．雷文急了搂着师 妹大喊。 我向中国足肄队保证，永远爱你： 师妹不哭了，定定地望着雷文，望着人山人 海的广场，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师妹后来对师姐说，她当时脑子里一下就闪 现出了二战胜利时，巴黎街头庆祝胜利中那位一 身硝烟的士兵和那位美丽少女的著名之吻。 师姐柳条说，你们的吻肯定也会蓑人史册。 师姐柳条还说，我已在电视上看到了你们的吻。 看吧．你们的吻不久将在各个电视台轮番播出， 会出现在各个报纸的头版头条，各个杂志的封 面。 对于师姐的说法，师妹甄珠深信不疑，要不 她不会三天内都不敢去老盂宿舍看电视，不敢去 报刊亭买报刊。她一个人躲在图书馆法律文献室 内一直不露面，害得霄文四处寻找。 师蛆说她在电视上看到了苗文和师妹之吻， 完全是添袖加硝的无稽之谈。如果真有那样．老 孟不会看不到。老盂那天晚上守候在电视机旁一 直到雷文凌晨三点归来。如果老盂看到了雷文和 师妹热吻的镜头，老孟不会在师妹和霄丈都好了 一月之久了才知晓。 这种事情往往当局者迷，霄文和师妹好了之 后，投有任何人去告诉老孟，大家也不敢去告诉 老孟，因为我们一直认为告诉老盂这个事实衙宜 是太残酷／。 老盂发现霄文和师妹甄珠好上厂是在一月之 后。那天中午老盂从图书馆回来，当他打开宿舍 门时，见霄文和甄珠师抹站在屋子当中搂在一起 热吻。老孟懵懵懂懂地站在门前发愣，两人却目 中无人地当着老盂的面多吻了一会儿才分开。毫 盂眼睁睁看着两人吻完了，摩碗的拿碗，提温水 瓶的提温水瓶，双双出门去打饭。在临出门时两 人都没和老盂打个招呼，把老盂晾在那里。 老孟发现这个事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来找我 们。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上了我们五楼。当 时，师兄王芜、师弟李雨和我正吃饭。师哥老孟 来了很神秘地关上了门。老盂说，我发现了一个 大秘密。我们三个便抬起头吃惊地望着他，等待 他揭秘。 老盂说，师妹甄珠和霄文那小于有不正当男 女关系。 此话一出，师弟李雨笑褥把饭喷得老远。我 和师兄互相望望也笑起来。老盂见李雨如此反应， 就又重复了一句．说，真的，是我亲眼看到的。 我们三个都哈哈大笑起来。 楼下来老盂的表述更搞笑。他说，甄彝这种 女人我是不能要丁。无论她再怎么追我，我也不 能答应她了。没想到她作风如此不正派，居然背 着我和雷文偷情。这还了得，我还没和她好呢， 她就这样，如果我真和她好了，将来结婚了，我 岂不是要戴绿帽子。 老盂这番话极为严肃认真，我们三个哭笑不 得。 师兄王莞说，既然这个师烽作风这么不正 振，那就不值得你去爱，让她去害霄文去。 老孟说，删说过了扬长而去。 老盂走后，我们再也没吃下饭，笑得肚子 疼。后来我们平静下来对这件事进行了讨论。原 本我们都认为这件事不太好处理，对师哥老盂打 击大大。老盂现在的师妹．未来的女朋友，将来 的老姜眼睁睁被雷文枪走了，他如何服气，如何 能咽得下这口气，如何能经受住这般打击。老盂 自尊心太强，我们甚至还担心老盂不要因此弄出 什么事来。现在看来担心都是多余的。一件我们 认为最难处珲的事结果以矗墒单的方式解决了。 我们由衷地佩服老孟，他真是大智若愚呀。 我们设想到的是毫盂从我们处离开直接去女 生宿舍找了师蛆柳条。老盂将同样的话向师蛆柳 条说了。 这些话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传到了雷文耳朵 里。这导致了霄文和老孟的新一轮论争。不过， 这次争论是间接的，论争的双方也设正面接触。 因为这个话题如果正面论争就显得腊俗了。你 想，如果两个大男人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说，她 是我挑剩下的，你捡的是破烂；另一个说，你没 本事，是我抢的。这俘什么话，和泼妇骂大街有 什么两样，两人不当面说，都拢我们阐述自己的 观点。那些天，我们像电视里大专辩论赛的评委 似的，听他们正反两方的观点。两个人的观点概 括如下： 师哥老孟：甄珠是我挑剩下的，让霄文那厮 去捡吧。 苗文：他老盂投本事，近水楼台他也没得 月，甄珠让我挖走了，他活该。 我们的评议：都有道理。 师姐认为，你们都是大男人主义者，把我们 女同胞当什么了。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 么不说费们甄珠师妹拂了他们，师姐指着我们 说，还有你们几个，把这一切当成□□□□的谈 资，还有一点师兄的样子吗y还有一点兄妹之情意 吗?你们和那些市井村妇有什么两样。 我们本来想说又不是我们让他们来的，是他 们自己要来的，可矗面对有女权主义倾向的师 蛆，我们不敢还嘴。 这次论争的结果和以往投什么区别，不了丁 之。论争结束的时同是在帅哥老盂认识了一位叫 姚旋的小姐之后。 师哥老盂有了姚旋便不屑讨论甄珠师妹了， 事实胜过雄辩。自从师哥老盂认识了挑旋小姐之 后，者盂的嘴取就多了一句话：姚旋F周要来。 老盂时常会在看电视时告诉我们，因为那时 候人多。老盂在宿舍挥舞着一再挥舞着一张粉红 色的信笺，告诉我们橇旋可能到来的日子。老盂 说到姚旋是有些炫耀的成分的。因为揣旋我们都 见过，的确是个美女。而且这个美女还有些小资 情调．放着电话不打．却用粉红色的信笺给老盂 写信。 六 . 姚旋是谁y蛔l旋首先是老盂的女朋友。姨旋同 时又是一个外企公司的业务主管。 姚旋来我们学校找一个叫王愿的女生玩儿， 在舞厅跳舞时被师兄王莞发现了。师兄王莞和她 们跳了一晚上的舞，然后还请她们去酒吧oS酒。 去酒吧是由我和老盂作陪，没想到姚旋和老盂一 见钟情。师兄王莞是情橱老手了都没沽上边，为 此他后悔那天让老孟出来泡吧。 老盂这一次撞了大运。他不仅收获了一位白 领丽人，关键是还找到了工作。在姚旋这位业务 主管的推荐下，老盂迅速和这家外企达成了口头 协议，年薪十五万元而且每年递增。我曾小心地 在私下问老盂，师哥，他们没嫌你的年龄?老盂大 度地说，他们认为我这个年龄正是发挥作用的时 候。谈到年龄老孟居然如此豁达，这在过去是没 有的，筒直是判若两人。 老盂悄悄对我说，这个公司不嫌他的年龄， 姚旋也不撵他的年龄，他比姚旋大了十三岁。 哦，我说。这大得不整整一轮嘛， 师兄说，他们公司的老总比太太大二十四 呢，那是整整阔轮。人家两轮都可以，我这一轮 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说，看样子这个公司干什么都没有年龄界 限呀。 姚旋第一次来看老孟是开着车来的。不过， 0t旋自己不开，有专门的驾驶员。那驾驶员穿的 是工作服，徊敬业。他不但给姚旋开车，还给姚 旋提包。 师妹甄珠说，那驾驶员看起来精明能干．年 轻，长得也帅，可惜只是一个驾驶员，否则配姚 旋挺合适。师妹说这话有些指桑骂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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