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 蝶(三)--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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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鱼520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6/12/8 1:18:30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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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 蝶 作 者:子 矜 周五夜晚无事可干的人是可耻的. 偏偏丹碧又与陈明岳同去普林斯顿大学, 顺便探访她的 朋友. 我百无聊赖, 好歹说服了一个同学去她家开 “Girl’s Movie Night”. 几个同样 寂寞的女生,一气看完十集 “Sex and City”, 彷徨失落间, 大家都默默无语, 于是互 道晚安各自回家. 到家已是凌晨三点. 我是昼伏夜出的生物, 一天开始于中午, 止于早晨. 上午才是用来睡 觉的. 丹碧的习惯就比我健康得多, 早睡早起, 生活规律得不像个纽约人. 我从冰箱里拿一罐啤酒, 虽无事可干, 却也睡不着. 顺手打开电视, 购物频道正在放魔法 胸衣的广告: “你想拥有一对傲人双峰吗?” 娱乐性甚强, 我倒一时不舍得放开. 看得起劲, 又找来前天借的 “Bridget Jone’s Diary”, 一直看到要天亮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 好似没过多久, 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 醒. 老天, 才什么时候? 我昨夜难道没有把电话铃声关掉? 我伸手去探枕边的闹钟, 却不小心 把它碰到地上, 只得爬下床钻进床底去拣. 此节我本已练得驾轻就熟, 从无困难, 这次出 来时额头却狠狠地在床架上撞了一下. 我顿时睡意全消, 电话铃却还在响. 才九点而已? 我气急败坏地过去接. “Hello,”一个带笑的男人的声音: “我找丹碧.” 原来是四号, 高大英俊的新泽西咨询顾问王君. 我这个人是很有条理的, 丹碧追求者众多 , 时常要我接待. 我择其重点, 将生力军按出现先后次序编为一至四号. 其间又有几个散 兵游勇, 料想成不了气候, 被我自动忽略. 除去四号王君, 另有一号为丹碧的大学同窗, 现下旅居加拿大, 我称之加拿大周君; 二号吴君是丹碧前同事, 远在路易斯安娜; 三号便 是那个有洁癖的大学讲师陈君. 丹碧找我做室友是很幸运的. 但凡有她的生力军打来电话, 我向来只需听第一句话就能准 确地判断他是几号, 从不需他们再自我介绍. 既不是找我, 何必扰人清梦? 我心情坏到极点, 只想告诉他: 丹碧与她三号仰慕者, 有洁 癖的纽约大学讲师陈先生, 去了普林斯顿开会兼访友. 你要找她? 自己开车去找吧. 反正 不远. 这时我听见自己说: “啊, 原来是王先生. 丹碧去医院探望朋友, 你要不要给她留言?” “这样的话, 我会再打来. 谢谢你.” 不公平. 为什么丹碧已经忙得分身乏术, 追求者仍络绎不绝; 为什么我要在周末的早晨帮 丹碧接电话, 分类记录, 再向她报告: “丹碧, 今天一号来电两次, 留言如下; 四号来电一次, 说会再打来; 三号暂无来电.” 越想越头痛, 像要炸开一样. 我该再睡一会子. 才刚躺下, 该死的电话又在响. 这次是几 号? 一或三, 哪个更让人厌些? 我用被子裹住头,打定主意不接, 怎么, 我不能□□么? 答录机被启动, 神秘客开始讲话: “古琪, 我是闻家树. 我碰巧有两张今晚百老汇 “The Cats”的票.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请给我回电话.” 是他! 我竟呆住了, 等反应过来, 飞身抢过话筒, 对方早已挂断. 等一下, 我这么慌作什 么, 不见得闻老先生一个电话, 我就激动成这样. 想起昨夜才看的“Bridget Jone’s Diary”, 女人需要 “Inner Poise”. 再者哪有上午约晚上的道理? ------ 不提前三天 , 我也不一定有空. 想要约我古大小姐, 排队领个号慢慢等再说. 已经不想睡了. 我去洗手间照镜子, 镜中人脸色发黄, 头发蓬乱, 一副女夜鬼模样. 嗯, 也许要约到古小姐并不如想象中困难. 我很快找到闻家树的电话. (因为上次他的女伴欲将写着我电话的纸巾用来醒鼻子, 我一 气之下便把他的卡片放在抽水马桶上.) 电话接通, 我说: “我找闻家树.” “我是. 古琪是你吗? 是这样的, 朋友送我两张票, 原打算去看, 只是突然又有事, 所以 想转送给你.” 哈. 原来你好人做到底, 一送送两张. 难道我又稀罕你的票子么? 我想看, 自己不会去买 么? 晚上的百老汇流光溢彩, 美仑美奂. 我最终还是自己来了. 虽是拿到票之后发誓一定要找 个良伴相陪, 以出一口恶气, 究竟还是无从找寻. 我随着人流走进剧场, 心中想的却是一次与丹碧同路过此地, 也是百老汇秀入场时, 我对 丹碧说: “衣着光鲜地独自来看百老汇秀的年轻女子, 一定是寂寞得有病的人.” 也就是现在的我. 灯光黯去, 音乐响起.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四周寂静下来, 女主角Grizabella悄然走出, 犹如一株风中摇曳的郁金香. 她这样缓缓地唱: “Midnight.. not a sound from the pavement, Has the moon lost her memory? She is smiling alone...... In the lamp light, The withered leaves collected at my feet And the wind begins to moan......” 一个这样聪明而寂寞的女子, 在午夜的月光下遐思. 怎样的人才经得住她天真的一笑! 舞 台上的Grizabella抬起忧伤的双眼, 这样寂寂地唱出. 枯萎的叶子飘落在她脚下, 风渐渐 地紧了...... “Memory... all along in the moonlight, I can dream of the old days, I was beautiful then... I remember the time I know what happiness was --- Let the memory live again...” “这样的月光叫我想起许多过去的事, 我那时也曾是美丽的...” “我记得我曾是那样的快乐...” 一个怎样的女子, 才会在一个有月光的夜晚, 心静如水地回忆过往, 然后幽幽地发出一声 叹惜! “Touch me.. it’s so easy to leave me, All along with the memories, Of my days in the sun. If you touch me, You will understand what happiness is, Look.. a new day has begun......” “请抓住我... 请不要这样轻易地离开我,” “那将带走我所有的记忆, 所有的快乐.” “如果你抱紧我, 你会拥有幸福的时刻, “看... 新的一天已开始了......” 我早已听得痴了, Grizabella凄美地一转身, 我便怔怔地落下泪来. 一个女人这样地恳求 她的爱人, 用自己的一生去承诺他的幸福. 千百年来女人所做的事, 不过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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