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梦中的娃娃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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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楼 发表于  2006/9/22 16:34:56    编 辑   


    "妈,你能不能不拽我的耳朵,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我不满地说,继续敲着键盘,伴随着塔塔声的是弥漫了整个屋 
子的饭菜香味。 
    "可不管你长多大,在妈妈看来你都是小孩子,老是长不大。" 
    "我都二十好几了,让朋友看见还被父母当小孩子看着会很没面 
子的。" 
    "谁让妈生了个娃娃脸呢?你还是个小子,要是女儿妈妈就不这 
么说你了。" 
    "这能怪我么?长什么样又不是我说的算的!那你和我爸为什么 
不商量好生个女的?" 
    我的耳朵又疼了,妈妈就不能轻点儿? 
    "不许胡说!爸妈这是关心你才这么说,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我才 
不管呢!" 
    "那我吃饭还不行?你别拽了,疼!" 
    "吃饭妈就不拽你,你这孩子,当个男孩多好?不就是个娃娃脸 
么。" 
    "那你为什么老当我是小孩子?" 
    "妈不跟你争了,吃饭,啊?" 
     
    吃就吃。 
    这饭真香,还是爸爸妈妈好。 
    我把最大的那块鸡翅夹给妈妈,她笑了,我也笑了。 
    她的皱纹好像少了一条,我笑得更开心了。 


    爸爸哥仨儿还有一个妹妹,老爸排行第二。 

    大伯只有个女儿,就是我的堂姐。姑姑的女儿不是本家姓,算 
外人。老叔的孩子也是女的。就我一个独苗,我们这辈儿的宝贝疙 
瘩。虽然我出生时给大伯乐得一蹦离地三尺:"我们老徐家终于有后 
了!"可大妈一百个一万个不高兴:"瞧,这回你弟家给咱们毙了 
吧?"可全家相处的还是和和睦睦,没什么大矛盾。我还是爷爷奶奶 
的掌上明珠,堂姐还是老两口的千斤小姐 
。 
    虽然表妹不是本家姓,可爷爷奶奶就这么一个闺女,就这么一个 
外孙女。表妹的嘴甜,天天姥姥姥爷得叫个不停,一会儿姐姐欺负她 
了,一会儿姐姐不给她吃的了,深得爷爷奶奶宠爱。我和表妹可比和 
堂姐合的来,因为她老欺负我们两个。老叔的女儿出生的晚,后来因 
为一些无聊的人和无聊的事和我们分开了,可我们还是很想她。有时 
聊天会提起她,老叔不在的时候。 

    一放假,爷爷家就跟开了锅似的,鸡毛掸子乱舞,枕头芯子乱飞。 
有的时候,张芳也会来,她家和我家从爷爷辈就是朋友,两个老头儿 
下象棋时经常为一步悔棋争得不可开交,脖筋都迸出来了,没事儿, 
第二天早上准又坐在一起对杀上了。他们两个人的棋艺的确不怎么样, 
曾获过大学象棋比赛亚军的爸爸说的,背着两个"臭棋篓子"对我们说 
的,因为爸爸小时候老是赢我爷爷 
。 
    堂姐是那种绝顶聪明的女孩子,老是有让人目瞪口呆的鬼点子。 
表妹天生是可爱型的,俏皮,也不算像堂姐那样聪明,但也不是等闲 
之辈,只是大器晚成了吧,现在看来表妹确实比堂姐聪明。堂姐的聪 
明劲儿在小时候就发掘殆尽了,这真是她的悲哀。我是最淘气的,不 
高兴了在地上打滚是我的保留伎俩,在爷爷家屡试不爽,在自己家里 
只试过一次。幸亏长个娃娃脸,在爸妈单位里成了公众人物,谁见了 
都要把玩一下。后来张芳问我为什么脸老是红的啊?我信口开河:还 
不是那些叔叔阿姨捏的?其实是怕她看出来我不好意思。芳是文静型 
的,话不多,也不主动,在爷爷家做不了主。 

    可以说,这几个小孩子中堂姐是最能理论联系实际的,如果她的 
损着儿找不着地方实践,真是对她智慧的侮辱!表妹就是她的试验田, 
而且百试不厌。出于对弱者的同情,同时也是弱者的惺惺相惜,我一 
直和表妹结成能守不能攻的统一联盟。张芳也在我们这边,因为这才 
是"生存"下去的唯一出路。但是她和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不能 
放肆的和堂姐厮打成一团,堂姐对她还算客气,这点恩惠足以成为她 
被堂姐收买回去的理由。张芳是最睿智的狠角色,一个老"瑞士", 
Neutral的捍卫者,表妹后来如是说。本来还想以一个正义的献身者 
的身份斥责她的,她却自动退出了我们的四人大战,因为大家都长大 
了,不方便。 

    我和表妹一直在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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