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行道（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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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cfgggg!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7/22 7:31:56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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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芳华 烟花三月，日暖风轻。 离离告诉我，她很喜欢安妮宝贝里的女子，她们都是生命来对待彼此。而现实中， 女人与女人之间却总是隔着太多的小心眼，很难真正交心。这是一种可贵的资源，比爱 情长久。 我微笑着，看着QQ上她那条金黄色的小鱼不停跳跃着。 “是的，那我们要相濡以沫了。” 在按“ENTER”的同时，我似乎看到她的柔美的长发，慢慢的穿过无边的网，穿过我 摇摆轻舞的指尖。 第一次在网上遇见离离时，已忘了是什么时候，却是疼惜这个名字。 把她的名字放在嘴里轻轻念着，像是也经历了一场宿命，发音的时候隐喻着离别， 心紧紧的揪结在一起。 我想，现实中的离离定有娇弱的身影及惹人怜惜的容貌。 但不管见面已否，都不能影响我和离离在网上漫无边际的聊天。 我们常讨论些有关爱情及幸福的问题。有时也会为某些分歧而争的面红耳赤。 虽然如此，我们却心心相惜。 没有绝对相同的的灵魂，却有一条路可以走到对方心里。 离离对我说，“没有永恒的爱情，只有瞬间的片断。” 我说，“亲爱的离离，其实我们依然只是孩子，根本没有能力承受任何东西，包括 爱与被爱，只是想找个人照顾。我找到了，而你呢？” 等了好久，她才慢悠悠发来一段话，“亲爱的衣，我是如此希望你幸福。这比我幸 福更让我快乐。可是，衣，我们都是面对阳光而立的女子，这是不会有幸福的，太多纯 粹而美好的东西是需要美丽的阳光和充足的水份。"望着那堆文字，我久久的发呆了。 对心有灵犀的人来说，简单明了的对话便可以直指内心。 在这之前，我曾告诉离离，在那个昏暗的电影院里，一个叫安的男子，用他温暖的 双手轻轻地捂住了我的眼睛，为我遮去那些血腥场面。为此，我爱上了他的双手，爱上 那双怜惜的眼睛。 于是，我们同居。在今生。 也就是说爱情已进入实质性的阶级，那样幸福就应该离我不远了？我想。 离离曾过说，她会在26岁的时候，把自己嫁掉。 我问她，“为什么？” “因为生命刚好走过两个轮回。绕了两圈，然后回到原地。所有的浪漫与□□、感 动和感慨、诺言与失望都经历过了，这样就可以在重新开始的另一个轮回。” “如果不爱呢？也嫁吗？” “对婚姻而言，需要的是两个人相偎相依，爱情是可以忽略的。” 我在电脑拼命的摇头，天，我怎么也无法想像与自己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是何等般 痛苦。这比跟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活更为痛苦。这是一种自虐的行为。 “你放心吧，离离，我会嫁给他的。”我的坚定无比对离离说。 瞧，安是最有力的论据。我们如此深深相爱着。 夜里，他把我蜷缩的手指一个个舒展开来，亲吻入怀。 樱花四月，春暖花开。 我和离离依然没有见面，偶尔有一句没一句闲扯着，包括某日见面的细节，但最终 无疾而终。 从她的言语中我得知，她为了证明自己曾经狂热地爱过，在一场游戏里。 她已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心力交碎，准备全身而退。 而我的身体却无预兆的出现异样，头晕，发低烧，呕吐不止。 安却越来越忙，有时大半个月也不见人影。 午夜梦回里，我一个人身躺床上，辗转反侧。 我想念他。想念他从身后抱着我，埋头浅斟低唱。 那是一种从很远飘来了声音。一只鸟飞掠过头顶的声音，思念在身体里寂寞生长的 声音。 我告诉离离，“我生病了，呕吐不止。” 离离说，“衣，你是不是不小心，有了？” 我笑的花枝乱颤地，“好呀，好呀。可以让你做干妈妈。” 直到那个月，例假没来。我闪闪躲躲的到药店买了试测纸，它们一再证实了离离的 话。 而这消息我来不及告诉安，安却告诉我他要去海的那边，他说海的那边有很多梦想 。 我含着泪，你为什么从来都告诉我？ 他说你等我吧。我一定会回来。 我狠狠的摇头，我等不及了。我会老的。 那句没有说出的话，一遍遍抚摸着我的心脏直到它疼痛无比。 终于，我放声嚎哭。在安走的那天。我没有送他。 我边流泪边问离离，你说，我做错了吗？我就这样放他走了。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曾来过。 离离却冷静沉着问我，“那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我说，离离，我不可以让孩子一出生就有阴影。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可以要，也要 不起呀。 春光五月 山花烂漫 我独自一人走进了医院。 手术台上，我感觉得到冰冷的器械和橡皮管的蠕动。我的心及身体，血肉模糊。 我发出了尖叫，从骨髓深处发出的绝望。手术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当我脚 步踉跄脸色惨白地走出来。我终于忍不住，哭了。 那一刻，我有一种深深罪恶感。我会为此而付出代价的。 我的孩子，你疼了吗？还有，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我呢？ 你是不是看到了，我的， 眼泪。 我说，离离，你知道吗？当孩子从我身体里面流出去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走在一 条不归路上。夜里，我梦见一条永远走不完的路，我抱着我的孩子，他（她）有如小猫 一样芬芳的小身体，轻轻呼吸着。我们一城一城的走，我好累好疲倦，几乎无法举步了 。心内无比的恐惧。可没有门，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让我歇一歇，让我暂且停留。 离离，我终于知道幸福与爱情无关。我只一株攀爬在墙上的菟丝花。围护我的墙已 瞬然轰蹋，他的手他的眼睛已去了海的那一边。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亲手杀死了他的 孩子。于是，我唯一能作的，就是令自己不再忘记。 离离，我们都回不去了。你，我，安，我的孩子，太多人。 在五月的最后一天。倾盆大雨。 我独自一人行走，街道慢慢地盛开了几朵冷艳的雨伞，如同漂浮在溪流里的花瓣。 我想起安，他和我就像旋涡里无根的浮萍，无奈地划过一个并不美丽的圆，转回到 原来的那个故事的起点。 离离，你为什么闭着灰蒙蒙的眼。不言不语。 你一定会问我悟了些什么，其实“刹那芳华”——只因“拼尽一生休，尽君一日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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