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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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5/22 7:16:25    编 辑   



  小余是医师。医者父母心。他很善良。 

  所以他把这个病的奄奄一息的女子救回自己的家来。 

  他不知道这样清纯的人怎么会是个傻子? 

  她很顺从,但从不说话,不笑,似乎也不懂他和她说的话。自然,没有名字。 
  只有一个小包裹。她象是浪迹天涯的人吗? 

  小余很认真的照顾她。 

  终于有一次,他在房后的竹林找到她时,听到她的声音。 
  很好听,象溪水流动。她小小声的唱着歌。不知名的歌。 
  “天涯何方,我唱着你的歌,为你笑和哭,为你流血和死亡。沙拉拉,沙拉 
拉...” 

  小余想一定是在路上某个隐士教给她的。她也许根本不知道歌的意思。 
  但很好听。很美。 

  月光从竹叶的缝隙中透在她的脸上,清碧色,水晶似的。还有她毫无表情的 
表情,又象是有痛苦的影子。很美。 

  小余听着她的哼唱,想她的病可能是一直不会好吧?这样就可以一直住下来 
。他不介意。这个会唱歌的傻子。 

  小余后来才知道她会说话。 
  他想象那是多好听的情景。 
  话也很美。 

  她还会跳舞。 
  舞如风中之竹。她轻柔的腰肢,修长的手指。这棵在微风轻摆的竹,竹叶如 
刀。刀至处,血流。 

  这是可以杀人的舞。 

  救死扶伤是小余的天职,但现在他不行。他早就因流血过多快要死了。他想 
在血流干前找到她,说有人在找她,叫她快走。 

  他见到她了,那些人也随着他的血迹而来。 
  她跳完了,人死了。他也快死了。 

  她扶着他时,仍然那么傻傻的没有表情。 
  他想说你会说话吧,说的话也很美。“在我这里,我四海漂泊。” 

  你的舞也很美,虽然我不喜欢血。 
  但我觉得你还是唱歌好,你唱歌才是我认识的你,才是那个我喜欢的傻子。 

  小余很高兴,因为他还没说话,她就开始唱了。她知道他想听啊? 
  “天涯何方,我唱着你的歌,为你哭和笑。。。” 

  你会为我笑吗? 
  还有,你有名字吗? 

  小余很遗憾,因为他永远没机会问了。 

  “为你流血和死亡,沙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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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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