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日子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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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沁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11/11 16:41:14    编 辑   


    在我已经离开学校离开她们并且工作了一年多以后,再提笔写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 
是能仅仅再现那一些片段呢,还是连再现都做不到,只是在“过去”这片水域中扑腾一些 
微弱的浪花而已。 

                                  (一) 
    我是被调剂到这个系的。事实上,我们系80个成员里,高考自愿选择本系本专业的仅 
仅只有那么五个。80个人中有19个女生,集中分在两个寝室,还剩下3个,则被安排和□□ 
系的学生住在一起,形成了一支杂牌军。所以现在你知道,我们一个寝室共有8个女生。 
    忘记说了,我们是哲学系。整天和老子庄子苏格拉底尼采打交道的,听上去是不是很 
能吓唬人呢?可是我每次被人问到师承出身的时候总是很局促,因为我实在不喜欢他们一 
边夸张的赞叹:“哇塞,哲学系哦”,一边努力调整脸上的表情。这种言不由衷的背后只 
有一句潜台词:“破系!” 
    来安大报道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因为我觉得大学就是不一样,校园可真是大啊 
。从北门走到一片池塘对面的树林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在世界上漫游了一圈。造成这种错 
觉的原因我后来分析了,有三条:第一、我非常土;第二、我从小是个没有方向感的人; 
第三、安大比我们中学还是要大一点的。 
    当然,溜达了若干次以后,我就感觉到安大的逼仄了。后来我甚至可以若无其事的在 
寝室里睡到离上课铃敲响只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匆匆起床,五分钟梳洗下楼,然后折到北门 
花五分钟买豆浆及葱油饼,再用那剩下的三分之一跑到课堂——反正不过那么一小段路。 
哦还有,那片池塘有个名字,叫做“垂泪湖”的,据说有个失恋的女生沉在那里。可是似 
乎安大的情侣们对这个听起来缠绵伤感的传说并不尊敬和畏惧,他们双双对对依偎在湖边 
(石椅或者草地),呢呢哝哝尔尔汝汝,有时候也肆无忌惮的调笑或者肝肠寸断的哭泣。 
他们喧闹着,把年轻的誓言和谎言痛快淋漓的抛洒,抛洒在正午灿烂的阳光和夜晚潮湿的 
空气里,抛在路旁,抛进湖里,抛给那或许真的在湖底安眠和上空徜徉过的寂寞无助的姑 
娘的幽灵。    
    啊,忘记说了,这垂泪湖还有一个爱称,叫作“鹅池”。因为这里囚着四只号称天鹅 
的动物,尽管他们从来没有飞过(就算飞过,也是我们这些人们无知觉的时候,譬如睡梦 
里)。我相信他们黑色的眼睛忧伤的瞪视过云彩走过的地方。 
    还有湖泊对面的那片树林子,官方的称呼叫作“英语角”,因为每个周五这里会汇集 
一坨立志提高英语口语能力的人们——至少表面上看来他们抱着这样高尚且远大的志向— 
—这些人不只是我们学校的,而是合肥市四面八方的学校里的青年,他们因为同样的革命 
理想走到了一起。也自然会产生一些有益的副产品。想想吧,夜黑风高鸟语撩人,月明林 
下美人来啊……当然,第二日大太阳头下仔细看,美人脸蛋上也许是有一大块胎记的。 
    似乎还应该说一说主教。不是红衣主教,是我们的主教学楼,传说是安大的标志性建 
筑,传说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传说是伟大国际友谊的结晶——苏联老大哥建造的。但是 
天地良心,我讨厌这个地方。 黑沉沉阴森森七拐八绕曲径通幽。当然这个幽不是幽雅幽静 
的幽,而是幽灵的幽。下自习晚了(譬如十一点),独自的女生要穿越出这栋楼的时候, 
应该不是完全坦然无惧的,因为有昏沉的灯和转折的无比深长的通道。如果你恰巧穿了高 
跟鞋,则可以在水磨石的地上敲击出单一的寂寞的又震耳欲聋的“咚咚”的声音。我们曾 
经发过牢骚,说这里是最佳作案现场,管保一举得手的。 
    我不知道针对大环境,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图书馆?篮球场?饭堂?哦!我 
实在不想说饭堂,那个永远把生姜烧成红烧肉的形状和颜色来欺骗我们纯真感情的万恶地 
方。我只能引用我们寝室老大聪聪的一句话来作一个注脚:聪聪曾经从饭堂买过一个肉包 
子,接下来的故事是这样的——聪聪很文雅的照那个包子上咬了第一口,于是没有咬到馅 
;于是她狰狞的再咬了一口,然后就哭了,她说:“Tmd,我早该知道就那么一点的!我咬 
过头了!”据说聪聪至今不知道饭堂的包子究竟是什么味道。 
    还有什么呢?电影院?哦哦,那不是我一句两句可以说的清的。我只知道,那是我们 
寝室八个姑娘都憧憬过的工作岗位,我们相信:安大的电影院实实在在的可以牟取暴利。 
    我想不出这个大环境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注意的组成部分了。无所谓,反正我只是想记 
录一些我们寝室的事情,尽管她们都看不到,最多草儿她还会来逛荡一下这个BBS。可那也 
无所谓,兴许我都不能坚持写完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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