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我邻铺的兄弟(转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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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殃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8/26 10:44:32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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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在新浪文化频道看到一个关于大学宿舍生活的调查,认为喜欢宿舍生活的占5 8%,宿舍最好四个人的占56%,认为宿舍生活利大于弊的占64%。很巧,我的选择都在 主流里面。 小学没有专门的宿舍,就是一间教室,也没有床和家具。我们四个人一张席子铺在 地上,每人一尺五的宽度。一间教室里面居然住了近百人,还是平面分布的!记得我们 都把被子折三下卷成一个桶,把脚底下再回折一次以免通风,然后小心翼翼的从上面钻 进去。头枕着自己的衣服,脚抵着自己的箱子——衣服,食品,书全在里面的一个百宝 箱。虽然窗户没有玻璃,但任凭那北风呼啸我们照常安然入睡——挤成这样还冷才怪了 。由于挤得更本不能翻身,这使我养成了今天睡得笔直一动不动的习惯。 每天早晨的起床铃是我们最厌恶的声音。执着的老师拿着一块石头敲击一段钢管足 足超过一分钟,然后就是起床做早操的哨子从教师宿舍往我们这边移动。虽然当时不懂 得什么红移蓝移,但凭借经验还是能够分辨老师距我们还有多远正在朝哪个方向移动。 直到他(她)来到我们门前。大家一起做仰卧起坐,把腿从被子里抽出来。将被子翻过 来,俨然还是昨晚的三折模样。两次对折成豆腐干状,然后开始穿衣服。在老师看来, 那该是何等的壮观!只可惜我们只是一个道具,无缘欣赏自己的表演。记得秦岭集训的 时候很多人夸“小花动作太利索了”,殊不知我小学时就开始练习了。 如果可以躲过老师的眼睛,那就可以睡到早操结束直接去隔壁的教室上早自习了。 至于洗脸嘛,这种懒人是不需要洗的,或者让兄弟将毛巾带到河边浸湿带回来擦一下就 可以了。虽然只是多睡十分钟,但那种偷懒的快感一定超过外人的想象。 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因为早晨起床的匆忙,也就衍生了很多的笑料。把两个人的 裤子对调让他们第二天穿着别人的裤子去自习,把别人的衣服给悄悄翻过来让他做早操 的时候口袋挂在外面,把衣服藏起来让他找不着被老师骂......不过最有创意的当然是 我了,把哥们的裤腿打个结让他第二天早晨怎么也穿不进去急出一身汗水(似乎还哭了 )。不知是老师对我的偏爱还是惊叹于我的创意,居然没有因为他告状而骂我。 吃饭也是一种景观。下课后最壮的哥们一边喊“老师再见”一边往食堂冲,然后提 着三五个饭盒就满脸堆笑的听着别人骂“谁又把我的饭盒给搞倒了”凯旋而归。菜多是 辣椒和咸菜,雪菜、腌青菜、泡萝卜、泡豆角轮着转。不过还是有很多时候到了周五周 六就没菜吃了,这时候可以在饭盒里灌上凉水把米饭喝下去,也可以在米饭上洒上盐然 后一边吃饭一边吐没有融化的盐巴。同志们以后看见我瘦可不要骂我给□□主义抹黑啊 ,都是小时候营养不良的过啊。 初中有了专门的宿舍,而且是上下铺。那时候没有分宿舍的说法,就和今年科大给 新生分宿舍一样是先到先占——这是一个基本的□□秩序规范,所谓“讨口子占崖壳有 个先来后到”是也。有一学期我去得晚了只能睡在上铺的最边缘,虽然没有栏杆,虽然 我的肩膀就在悬崖外面,但终于没有掉下去,这完全得益于小学练成的“纹丝不动”。 高中八个人一间宿舍,我依然是上铺,只住了一年。剩下的两年我都为了能进入“ 好成绩的圈子”而省下部分吃饭的钱去学校附近的“好成绩聚集区”找人合租了房子。 在那里和一帮兄弟一边吃着米粉肉一边“搬老爷”(下象棋),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讨 论刚刚过去的考试题目,一边看着墙上的梁咏其一边评论穿着暴露的女老师。 大学四个人的宿舍是真正意义上的宿舍生活开始。我们宿舍四个人身高公差在2cm之 内,体重却差了将近一倍。和我头对头的是福建的小范,也是我们的寝室长,他的爱好 是磨牙。我下铺是淮南的胖马,他的特长是打呼噜。斜对角是连云港的猛男,扳手腕我 班无出其右者,他最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方言说梦话。 胖马和猛男都是电脑高手,在高中时候就获奖的主。大一的时候我们宿舍合买了班 上的第一台电脑。室友们知道我的困难,只是让我象征性的出了一百元。于是从VB开始 学习电脑,在这之前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还以为那个显示器就是电脑呢,//shy。出于 改游戏的目的,越来越多的开始写程序。再后来是试图自己写小游戏和实用的工具软件 。大二写过一个改游戏的内存编辑器MemEdit和一个为方便用软盘拷贝大文件写的文件分 割与组合工具C&C,大三时候迷恋灌水而写了一个只在pbbs时代有用的排版软件Typeset 。记得大五时候我的电脑中毒数据全丢了之后去bbs上问别人要排版软件,下载后发现居 然就是我自己写的,不禁暗自得意半分钟。□□出于帮老板完成任务和赚钱为目的的编 程都是我深恶痛绝的事情,不提也罢。 从室友那里学来的远远不只这个。我刚来的时候一句普通话都不会说,完全靠模仿 室友说话学得今天勉强不被人鄙视。晚上宿舍的卧谈会和辩论会也让我受益匪浅。 我们四人都勤打扫卫生,前几年管理员打分一般都超过90,还被评为“文明寝室” 。我现在用的抹布还是文明寝室的奖品呢。我们宿舍也是班上同学的避暑胜地,人多了 椅子自然不够用,于是我们经常到□□宿舍去抢椅子,反被骂为“流氓寝室”,真是的 。 这帮e人坏事自然也没少干。印象最深的是2000年元旦前夕,他们让我在一张希望工 程的明信片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写“一个默默爱你的人,在 经过一千年的等待之后,终于喊出来:啊,新年快乐!”。我在旁边当个笑话看,也没 有阻止。然后一个老乡(yinxing)又拿过来在地址栏写上我一个女老乡的地址和姓名。 我依然只当个笑话,还说你怎么把别人的地址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图谋不轨云云。没 想到小范把明信片抢过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跑到楼下去扔到邮筒里去了!速度 快得他回来之后我们才想到他干什么去了。我除了暴扁小范之外已无他法。后来虽然电 话打通了但因为担心越描越黑就顾左右而言□□了。愚人节她们宿舍的同学如法炮制一 张希望工程的明信片给我寄过来,不过内容远没有男生写的那么刺激。 研究生两年的室友是老蔡,胖子和波波。老蔡是78年的大哥,性格温和。胖子是我 们班的球星,常常让宿舍充满了臭脚的味道。波波号称文学青年,在学校好几个文学社 混,我们就以抓他的小辫子为乐,两年下来居然也逮住了好几十次。 两个球迷一个伪球迷一个足球流氓鄙视者,注定会为看球不爽。不过慑于我的武力 ,他们很少深夜在宿舍看球。 博士就两人一间了,这在旁人看来该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吧。可是习惯了热闹宿舍的 我却觉得现在很冷清很寂寞。虽然室友是自己选的,但还是不能恢复四个人的时候那种 滔滔不绝的架式。也可能是受心理影响吧,搬到新宿舍后我居然没一夜睡得深沉。 这不,老蔡昨天出差去了,我一个人在宿舍走来走去的无聊。拿了一本书看,突然 觉得少了一位在旁边随口嗯嗯啊啊的不忠实听众看书也没劲了。打开电脑,想骂几句足 协却只有空荡荡的回音。今早晨睡到快九点了才起来,然后拿着杯子一杯接一杯的喝水 ,临走时把门重重的关上。不知要是长期一个人住下去,会作出多少龌龊的事情来? 喜欢我的宿舍生活和我的室友,所以写下这些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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