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思维(三)色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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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无梅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8/6 4:25:13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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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 依然还是在说我的那个启蒙美术老师,她是个东北人——东北人 总是有那么一点与生俱来的艺术气息,他们能够洞察到生活小方面的 美,并且把自己的生活打扮的艺术兮兮。她从遥远的北方来到我们这 个线条简单,色彩匮乏的地方,并在这里用大半辈子的时间去改造一 个小学校,我就是她的学生之一。 她是为何把我带到她的私人的美术课堂,我还记忆犹新。那天她 来到我家,与我妈一边聊天一边吃橘子(我在旁边)。我不小心从某 一颗橘子上撕下了一大块橘肉中的白色丝状物体——据说那是一味中 药,名字我不知道——它当时给我的印象是像一个毽子(这个东西大 家应该熟悉吧?!)于是我把它像毽子一样放在茶几上,这个举动被 她看到了。她激动地给我妈说“看!这个小孩创造了一棵树!”…… 之后几天她一直在妈面前灌输我是怎样一个可造之才,我妈也欣喜着 心动,于是终于有一天,我跟她走了。 她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她从来不对别人吝惜赞美之词。我 对她真正产生崇拜的时候是第一次上色彩课。我在这里给大家说一个 一看就懂的概念:色彩渐变。她就给我们讲这个。她把一大张白纸固 定在黑板的正中央,然后开始调色(用的是水彩),调好了就一笔一 笔画上去。很快我们就看到了一张清晰的从红色到黄色的渐变图。开 始想象着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工作但是动起笔来才发现这决不平常。我 小心翼翼的在红色中添加黄色,看着红色变成橙色,丝毫没有分明的 橙色,于是画了十几道它还没有一点黄的迹象。观察了一下大家的作 品,大都有这种毛病,色彩不是平滑的渐变,往往是一种某时某刻的 突变:色彩真是一个很难驾驭的东西。 红橙黄绿青蓝紫——我们知道它是彩虹,而小时候很多外在只是 给我们一种错觉,它们混起来就是白色。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 历,当年我时常会从水彩中拿出这些颜色,把它们混到一起,指望它 们变成惊喜的白色。然而你做一做这个实验就知道了,当调入两三种 颜色之后,它就开始发黑,发黑,发黑下去。这种与经验背道而驰的 经历让我困惑了很久,直到我知道白色有一个响亮的名字:补救色( 或者补偿色)的时候,我才明了白色在颜色中那与众不同的地位,它 和原色一样神圣不可侵犯。你只能从白色那里得到想要的好处,但是 你却无法用其它颜色来剥夺它的权利。 等我明白光线对于色彩的重要性已经是很后来的事情了。这个东 西美术老师并没有告诉过我。它得归功于我第一个物理老师,她拿来 一个带摇柄的圆盘,上面按比例画出白光中的各种单色光成分,当她 快速让机构转起来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了七色听话的变成白色(确 切地说当时看到的是米黄色,因为这个实验显然并不准确),而从那 个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就像认识的色彩一样从整天打交道的调配应酬 变成了点头之交。 重新回到以前的那个美术老师,她对颜色的功力到达的境界决不 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是分析别人的衣服或者包 的色彩成分——比如你背着一个蓝色但肯定不是纯蓝的包;注意必须 是布制的,我们都得相信原始的材料才能够完好的保持颜色不失真。 这个老师就会左瞅瞅,右瞅瞅,然后说出一些你这个包的色彩成分。 如果她说出你的包里面还有一“丢”点(她喜欢这么来形容“少”) 土黄,你可不要惊讶;而当她用水彩把相近的颜色调配出来时,你才 会真正的惊讶起来。 我去过她家里,她家里每一寸色彩都是经由她手:从木地砖到墙。 当年大肆时兴瓷砖的时候,她还是在保持那种既定思维:原始的材料 才能够完好的保持颜色。于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油漆——各种颜色 的;据说大色块的工具就是拖把,精细的地方就是普通的刷子,就这 样她亲手创作了自己家的地板,墙。你去她家里做客,她会骄傲的告 诉你周围任何一个色块——无论是大快或是小快——的颜色成分,确 切地说是当时的油漆成分。这是一份她的骄傲,我想任何一个人看到 它都不得不去赞叹。何况她只是一个从东北来的老师而已,现在还有 多少年轻老师能把生活的艺术和教学都抓住了呢? 我想,生活从美术分离,而仅留下的成果也就是色彩了。每个人 都有自己的服装搭配,生活用具色彩的选择。冷色或者暖色,深色或 者淡色,色彩由普通的纸上进入生活,就变得个性而不再平凡。一个 女孩也许说不出来她身上衣服的色彩成分,但是我们相信她很可能是 驾驭生活中色彩搭配的高手。世界在五颜六色起来,每个人也可以从 大千色彩中筛选出我们所喜欢所接受的。可能一个□□学家会去研究 那些颜色受大众欢迎,但是我们在对色彩越来越未知,越来越远离的 情况下,我们应该相信,所有颜色都是生来公平的,它们在这个世界 的每一个角落把自己的性格渲染到大的背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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