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妮燕（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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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nuo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7/24 1:17:14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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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仅以此篇送给“第三者”女性 她拉开棕色的窗帘，太阳照进黑黑的房间。妮燕觉得房间就像突 然明亮起来的森林，耳边仿佛有了些鸟语花香。 人的感动总是转瞬即逝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她这样的女人。平常 的相貌，平常的学识。妮燕站在窗前面对明晃晃的世界发呆，那些鸟 语花香的浪漫似乎已经被生灵遗弃了。思维总是恋母的，它飞了一圈， 落回到妮燕的身旁，她的脑海里现在是自己的平凡，是不是世界的公 平原则呢，一方面平凡了命运就会用另一些不平凡的东西来填补你？ 想到这里，她回过头看了看床上的男人。这是谁的家，这是哪儿？ 有时候她自己也觉得很奇特：这是我的家么？床上的男人是自己的男 人么？——她尽量回避这种问题，就像回避男人对她抛来的那些个爱 的真实性。她回避一切，不晓得这算回避自己还算是回避男人，还是 在回避整个世界。这未尝不是困扰，黑大的房子有时候像一张蜘蛛网 不晓得自己是张网的蜘蛛还是飞来的苍蝇。 男人在床上呻吟着让妮燕合上窗帘，男人讨厌亮，是不是所有男 人都喜欢神秘发黑的地方？女人喜欢把一个男人的问题推及到去想全 部男人。男人在女人眼里是一个种群，不是个体。妮燕慢慢的合上窗 帘，像合上沉默的森林大门。 妮燕坐在梳妆台前，她觉得自己的眼睛生来是看两样东西的：电 视和镜子。电视可以忘我，而镜子就更加让她有分离的哀愁感觉，这 本身也是她的生活中本没有勇气去体会的东西。她可以安静的坐下来 描绘平凡的轮廓，或者看一看镜子里那个躲在森林深处的亚当。燕妮 不是一个容易兴奋的人，她觉得自己不配“放纵”二字。她从自己身 体的每一个地方看到中归中矩，这感觉好像站在草原的边缘看远方的 风，而她现在就是站在草原的边缘看着远方躺着的男人，妮燕的生命 里很少有这种幸福。 画完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除了大床以外的房间，床是森林的中 心，神圣而不可侵犯。男人侧着脸趟在床上，男人很少让她看到脸， 男人的脸和心一样复杂。她悄悄的爬过去，像跳过森林小溪的小鹿。 她明白一旦要叫醒自己的亚当——或者是上帝的亚当——就得全副武 装，男人是看不到女人脸上辛苦的成就的，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只跳过 来□□的小鹿。 “哥，我得走了！”男人翻身，什么都没有说就搂住了她，果 然。男人其实是个钳子，他们想要保护一切的同时也在无意的加碎一 切，男人开始动手，他要迅速加碎妮燕脸上的粉饰，加碎她辛苦挑选 的裙子。 “得走了，迟到了迟到了！”妮燕觉得自己是把所有的勇气集中 在双手上，才把面前的神赐给她的“礼物”推开。她几乎是逃离这个 地方的，只是抓了一大杯水喝了下去。 外面的世界明晃晃的，像尖锐的刀锋。妮燕觉得自己是在刀锋上 小心翼翼的走路。 公共汽车上有个老头抓住了她的肩膀，那双手黑瘦的像鬼的爪子。 她狠狠地在上面掐了一下，手没有声响的缩了回去。男人也是，她了 解怎样让男人也感觉痛，在无形的空气冲击他们的时候她总是准确地 掐住那个位置，男人就会退缩。妮燕微笑了一下，嘴角有杏仁的苦味 儿。 妮燕觉得有点无聊，她坐下来开始检查包里面的证件，一样一样 对照着说明来检查。她的双手一旦翻动东西，就会想起教科书。自己 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也不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这点她在男人之 下，这是致命的么？这个导致了她整个人都在男人之下么…… 人才市场的人很多，她费了很大力才挤到队伍里。今天是周四， 男人在女人最宝贵的周末是属于那个女孩的，那个目前名正言顺可以 和他相拥渡过周末的，平时男人是属于妮燕的，在妮燕的印象中平时 总有冷清的感觉，但今天不一样，大厅里面人挤的满满的。 有些男孩在帮女孩排队，妮燕眼睛看着他们，脑子不去想。自己 就像是站在山间的小溪中，眼睛看着清澈的流水，而脑子不去想。脚 被谁重重的踩了一下，突然想哭，妮燕赶紧抓住胸前的项链。好像要 马上坠下的是这个项链一样。这是男人送给他的，它就像男人从自己 身上抽出的肋骨，做了这世界上唯一幸福的玩意儿。 妮燕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资料交给了一个没看清楚的工作人员手中， 她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她开始怀念男人那片小森林，开始想念一些 温暖的片断。这越发的让她讨厌这里，想马上离开。她还是乖乖的坐 了下来，等待前方叫自己的名字。 突然响起来的却是手机，是男人的短信，问她事情怎么样了。白 天的男人和晚上是不同的，白天理性很多。妮燕明白，男人是起来了。 不和她在一起而男人变得安静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在睡觉。一睁眼 就来了讯息。妮燕不懂，为什么男人拥有一个手机还不能满足，也许 是手机才真正让男人开始不满足了…… 她没有回，把手机放回去，安静的等，她似乎是在相同的大草原 上，听着草原边缘传来的汽笛声—— …… “柳妮燕！——”一个突然的喊声吵醒了她，眼前还迷迷糊糊的 时候她就直直的站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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