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向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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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楼 发表于  2005/7/9 19:46:18    编 辑   


 


                7.23 

    清早起来,塔尔寺比起拉卜愣寺来说简陋多了,虽然依山而建。还是那些熟悉的转 
经轮,远道而来的藏民或顺或凸凹的转动着冥冥之中的经文,今日是塔尔寺的晒大佛之 
日,将会有巨大的佛像铺在对面小山的晒佛台上。结果……,招雨成功,晒大佛盛典没 
了。至此,沿路招雨无有不顺。车出合肥两小时,到蚌埠,蚌埠雨;到无锡第二日,无 
锡雨;到西宁,青海湖雨,塔尔寺雨;此后,向□□,沿途雨,进拉萨,拉萨雨;到八 
一、林芝,雨;到拉木错湖,拉木错当晚冰雹,次日大雨,一夜间土红的山崖皆大雪白 
头;出拉萨往格尔木,那曲冰雹,驶入夜色中的密布阴云和闪电中;直到回合肥,合肥 
当日骤雨。 

    同时,由于我选择了□□而不是新疆,21design的新疆之游最终晴空湛蓝。 

    和21design它们的离别挺伤感的,一路从泥泞的塔尔寺回西宁的途中我们开始聊,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就这样的聊。他们中午先走,我晚上火车往格尔木,就此歧路。 
帮feifei提着包,看着她总是冒冒失失地走路的样子,像个小妹妹一样,她把买的牛 
骨护身符从脖子上取下来然后送给我,然后我一路都戴着它直到旅途的终点。 

    中午,最后一碗牛肉面,大家匆匆别过。 

    下午,独自一人闲逛西宁,先在新华书店休息看书,顾城的诗、三毛的文,还耐耐 
心心地坐在地上看完了一本昆德拉的书,最后买了一本卡夫卡的散文和一本马尔克斯的 
小说带走,但是一直到旅途的后半段才有时间看。 

    然后我继续瞎逛,出来后搭上了15路车,坐了21站,穿越了漠然的城市宽阔的广场 
狭长的郊区树林和遍种鲜花的试验田,来到了青海大学。 

    本来想闲逛一下,然后在一间教室里面看看书作自习状,结果放假,教室全贴上了 
封条。于是坐在一个角落靠着电线杆打盹,蚂蚁在地上乱爬,眼前一片灰色的烟囱泥 
地,细碎的路面戈壁一般的田径场,温暖的阳光,落叶,未知的行程,未知的道路, 
让我觉得很舒服的昏昏欲睡,教学楼下很大的广场铺着一圈圈的瓷砖,像泛起眩晕涟 
漪的水面,顶楼的钟楼响起三点钟的钟声,良久我抬头看,表针却才在二点五十。 

    在西宁百无聊赖地闲逛一直等到上晚上的火车。沿路仍然阴雨不止,青泛的河湾, 
交错离合的铁轨,阴郁的天空沉默的黄色油菜花地,满车厢的喧嚣,冰晶一般大的雨 
点斜斜急速坠下,德令哈,将在今夜擦身而过,草原的尽头…… 
    直到八点半,天光仍未淡去,绕着青海湖的列车缓慢爬行,玉色的湖泊大片的荒滩 
土墙上蓬乱的杂草。路过一个三间灰红色砖房的小站:海晏,站台边停着一辆白亮崭新 
的轿车,旁边笔直站立的蓝色制服…列车上孩童压抑不住的啼哭,连绵的石头群山,铁 
路的碰撞声,炙热的嗓子干裂的唇,疲乏的眼睛时而闭合,并不移开草原和天空。 

    独行的开始,这时候还有思绪还有时间在流动,浑身细密的汗,周围陌生拥挤疲惫 
的人,站台的手电光穿透黑暗。一夜硬座,横七竖八的人,蹬一蹬疲乏的脚,耗牛毛一 
般垂下的阴云泛着白昼的亮边,有一抹红霞隐在山后,辽阔均匀枯燥的戈壁草滩,长牙 
了,就像黑铁一样的山从荒凉中突出,啜饮最后一滴水,在日出之前温度一滴滴丧失。 
     
    蓝天,金色沙丘…  

                 
                    7.24 

    早上到达格尔木,天高云淡风清,吃了一碗热泪盈眶的鸡蛋面,漫步在宽敞空荡荡 
的街头,这是一个空旷的城市,鲜有行人。 
    被一个小胡子拉去拉萨的车,据说由于公路局的矛盾,进藏方向的客车被堵了,无 
所谓,反正我很疲倦,在一个5元钱休息的霉味的小店里面躺了很久,钉在床上一般疲 
倦无力,下午1点的时候上了炎热的卧铺客车,旁边一个天水的小伙子很友好。客车磨 
磨蹭蹭地等人到下午4点多才开始出发。 

    冰川一般的白色戈壁山地,草木非常稀少,湛蓝的天空,干燥荒凉,孤独的公路上 
一个小风团卷着沙尘席卷而过,形状毫不改变,巨大的砾石,绿松石般的湖面。过西大 
滩,雪山,一座座的雪山,优雅披撒的白雪盖头,冷风,却燥热,停车在一家孤零零的 
美食城,奇贵,满屋的喧闹,司机吃着肉堆的整整齐齐的小灶,像我年轻时候才有的事。 

    由于长了一幅老脸,到处被人劝烟…漫天如此灰暗的云,在冰冷的山顶,为何降下 
的却是洁白…打火机的火苗都不一样了…渐渐火都不燃了。 

    晚上,可能海拔有些高了,天水小伙开始说胡话,傻笑,我和旁边一个四川汉子聊 
老庄和气功,他94年入藏一次,花了一个多月,这次带着印证的宿命再次入藏,他企图 
教我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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