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载：我的父亲母亲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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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gegdfh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6/26 10:38:46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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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出生不但没给母亲带来多少幸福，反而更加重了她的苦难。我生于10月1日，母 亲生于10月2日，我的生日成了她的苦难日。 家里平空添了一张嘴，父亲还在当兵，没有收入，母亲根本无力劳动。二叔的儿子和 我大小差不了几个月（后来夭折了）。奶奶一人照顾两个孙子，即使有心，力也不足。 二婶又是个非常有小妇人倾向的人，把奶奶拉到了她那里，母亲近乎无人照应（得到过 一些，但毕竟很少）。不得已，只好让16岁的五姨妈来照顾母亲。 等我稍大一点儿，会爬了，母亲便拖着虚弱的身子下地干活。让我在地头爬着，她和 五姨抓紧干一会儿。休息的时候才给我喂奶，常常发现要给我喂奶时我嘴里却是自己的 大便。在田间地头，我得不到足够的营养，风吹日晒，年幼的我经常生病，但为了生活 母亲能有什麽办法呢？五姨有时要回家，母亲要出去时，她都会把我放进一个筐子里 （不是专门背孩子的筐子，是用来背柴的），然后背出去，即使是上厕所也一样，无论 白天黑夜。 奶奶似乎有点偏心，家里不和睦，但能平安相处也便罢了。年少的三叔四叔和无知的 爷爷奶奶在外人的挑拨下敌视我们母子，二婶也乘机拉拢爷爷奶奶，一家人地对我们孤 儿寡母。爷爷曾把母亲打倒在地，并用锄头猛击母亲腰部，母亲头晕呕吐。一气之下， 母亲抱上我跑到外婆家（有十里的山路），之后母亲就病倒了。等母亲病好了外公又把 她送回来，说：“这里是你的家，怎麽能不回家呢？”后来我隐隐约约地记得，就在那 一天，母亲抱我出门时遇见四叔，还记得母亲满嘴的血。后来母亲的话证实了这些，她 是被四叔打的。 后来有人告状到村委会，说母亲打爷爷。爷爷也装伤卧床不起。人证物证都有，我们 孤儿寡母有冤无处诉，只能赔钱。可哪有钱啊，只有到外婆家去借。可连带的东西都没 有，恰巧有个卖肥皂的，母亲向邻居大爷借了3角5分买了5块肥皂，自己留了1块，给外 婆带了4块。那3角5分钱半年后才还给人家。穷到这种地步爷爷还不放过母亲。后来父亲 说了句话“等他们老了，看谁养活他们！”这是父亲唯一一句食言的话。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三岁的时候父亲探亲回来。我老远看见了，穿着一身军装，而他 看到的却不是自己梦中的白胖儿子（我出生时9斤半），是一个穿着补了两个蓝色大补丁 的白裤子的瘦小的小叫化子。他呆住了，继而抱头痛哭。一个大男人，军队里的铁汉 子，在他3岁儿子面前哭了。为了这个家，为了我，父亲申请转业。他是连队里的骨干， 凭他的知识经过几年的锻炼，他已是工程师级了。领导无奈，不得不放行。 父亲回家后在县城有个工作，每天骑自行车来回跑六十里路，抽时间种地。第一年不 舍得花钱买肥料，结果只收了两小袋小麦，父亲发狠心一定要改善生活情况。第二年春 天，他每天都上山割些嫩荆条沤肥，播种时全部施上。那一年小麦长得出奇的好，麦苗 黑黝黝的，颗粒饱满，丰收在望。父亲终于有了笑脸。但一场罪恶的风雨使小麦全部铺 倒在地，没来及收割的小麦在地里发芽了。这一年颗粒无收。父亲能怎麽办？只有哀叹 自己命苦。（也许是因为我这个灾星） 两年的绝收让这个苦难的家庭雪上加霜，三口人在艰难的熬着。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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