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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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楼 发表于  2005/2/2 10:27:39    编 辑   


周末气温骤降,天气的变化无常让我又想到合肥。夜深且寒,泡一杯清茶,打开笔记本 
听歌,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歌还是老歌,连播放顺序都很熟悉;忍不住又点开其实已经 
看过无数遍的照片,突然之间仿佛回到从前。 

大四那一年已很少去自习室,多半时间在宿舍晃荡,或者拎着电脑去网教,打着各种旗 
号消磨时间。消磨时间的标志之一,便是听歌——现在想来,电脑事实上已经沦为用来 
可以上网的mp3。每天听着歌,听出了条件反射,以至于现在,偶尔重温一下,便不由得 
想起了我那狭小杂乱的宿舍,还有永远人满为患的东西区网教。我并不喜欢那样空虚的 
生活,可是回忆起来却有种别样的温馨,包括宿舍里几台笔记本同时放不同音乐的嘈杂 
,包括奔波于东西区之间的辛苦,甚至包括争吵,无奈和茫然。 

姐妹们抱怨说,我的blog里只剩下属于二人世界的甜言蜜语,而丝毫没有思念她们的痕 
迹。我承认我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去思念,而同寝室之间的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浓烈的感情 
和属于她们的杂七杂八的回忆常常只是短暂停留,我还来不及去记录下什么。其实我很 
想写点东西,关于她们,老二小三和小四,因为陪伴我四年的,除了自己就只剩下她们 
了。那天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我很是感慨了一番,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值得我去感恩 
,去牵挂,然而其中的大部分却总是被忽略。每个人都会犯这样的错误,或者这并不是 
个错误,只是会突然袭来触碰到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让人感觉到自己的软弱。 

思维是个容易混乱的东西,尤其是在清冷的深夜里。我记得原先也总是在这个时候,伴 
着这些熟悉的歌,我像猫一样蜷在椅子里,在这台机器上敲出语句不通的文字或者奇形 
怪状的公式,喝着茶。若是走出宿舍,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走廊尽头的窗户被黑夜填 
满,这情景总让我周身发寒。张爱玲的朋友炎樱曾有个绝妙的比喻,说一个女人的头发 
很黑——是“盲人的黑”——恰是这种弥漫在周围的黑。于是我躲回宿舍,继续蜷缩在 
我的角落里,笔记本的微光和她们均匀的呼吸就能给我莫大的安全感。小四磨牙磨了整 
整四年;小三说梦话——用的似乎是方言,我努力听了好几次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因 
而也没得到过任何八卦的机会;老二安静得如同鬼魅;有时我几乎要爬上去看看她是否 
还活着。只有黄山路那头的他的气息无法触及,我想象着他孩子般熟睡的表情,便忍不 
住微笑了。 

而今,她们和他离我如此遥远,以至于我的感怀万千的深夜在他们却是明媚的白昼。科 
大校园里的人们这时候应该脚步匆忙吧,晚一点便不能占到前排的座位,或者买不到新 
鲜出锅的饭菜。曾经我也混迹于这人群中,马不停蹄,志得意满。还记得几乎要迟到时 
恨不能生出一对翅膀从320楼飞到一教二教四教;还记得穿着高跟鞋狂奔向随时会开走的 
校车,一边期待一边绝望;还记得奔走中偶遇的白发的先生,漂亮的女生;还记得我和 
我的室友们一路打闹,引得路人侧目;还记得我拽着他的手,从羞涩到甜蜜到习以为常 
。那些都是多么平常的日子,有时阴霾有时晴朗,为什么回想起来统统都成了幸福,成 
了遥不可及的奢望——那些回不去的从前呵。 

我陷入回忆不能自已,我敲着室友的门说,我又惆怅了。室友睡眼惺忪的打开门,她说 
大半夜的你又忧郁啥。我说,我想她们了,我想他。我怀念我的青春。室友显然被酸到 
了,她愤怒的说,你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呢孩子。他们都说我的青春才刚开始,可是为什 
么我觉得我已经老了。室友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斩钉截铁的说,晚安。 

于是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正如我意料中那样忙碌,他说早点 
睡觉吧,不要熬夜了。我说,嗯。我知道他无法理解我这种神经质的虚无的惆怅,于是 
我只好回到人间。电脑永远不知疲倦不懂感伤,正在放著名的孙燕姿的不那么著名的歌 
,Tonight I feel close to you. 

Tonight I feel clsoe to you, you open my door and light the sky above. 
When I need a friend you are there by my side, I wish we could stay as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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