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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八晚五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4/12/30 16:29:22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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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记得那个夜晚，很奇怪的事情，要知道我是著名的忘心秤。 她和我钻在一个被窝里，我们紧贴着睡着，身上都是寒冷如冰的人，相依着 争取一点温暖。 然后，我听到我脚的那头她开口说话，她说你知道吗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啊。 是吗？ 是啊，你记得吗？那个我们初中时候跳霹雳舞的男生。 我搜肠刮肚地想着，把一点点破碎的片断拼接起来，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白 上衣灯笼裤的男子，似乎看到他梦幻般的太空步。 想起来了，他长得象一个外国人对吧？很白，鼻子高高的，眼窝深深的，有 一头卷发。说出去后，我自己都惊讶自己描述的细致。 她笑了，她说是的，她说你不知道他其实挺帅的。 我很想接上话评点一番，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然后听到她的声音在床的那头 细细地响着。 我是喜欢她的，前几天我见了他，我说了我对他的喜欢，没有想到他也是喜欢 我的。她的声音里有甜甜的喜悦。 我无言，不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之前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的一切，对 她的心事我很少了解，曾经偷偷看过她的一些信，被她发现，她还表现的非常愤 怒。我还小，我自己觉得我还小，虽然上着高中，每天脸崩的紧紧的作出严肃的 样子，可是我知道我还是很小的。在我的心中，我从不敢想爱甚至喜欢，所以我 不知道如何来和她继续这个话题。 我听到她叹了一口气，很轻的一口气。但那个夜晚，我象猫一样惊醒着，我 感觉到她的翻身、她的喜悦还有她的叹气。 不过从那以后，她没再对我说起他，我的心中却感觉到惶恐不安，这个秘密 要我有一种冒险的喜悦。我经常会偷偷看她的脸，试图找出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但是仍然平静的很。 很多时候，没有她，我和妈妈一起，那个秘密突然就钻到嗓子眼里，我有点 恐惧，害怕某一天自己突然当了叛徒，那我是多么对不起她的信任啊，长这么 大，这是她第一次的信任吧？ 再后来没有多长时间，她被安排去相亲，男方的父亲兄弟特别多，这样就 永远不怕受欺负了。 她相亲回来，笑笑的，大家都问她感觉如何，她说还好吧。大家都说那个 男的高个子还挺帅。 然后就是快速的定亲。我看着她每天上班下班还是很快乐的样子，我想起 了那个穿灯笼裤会跳霹雳舞的男孩。某一次，只有我和她的时候，我低声问 了一句：你和那个人怎么样了。她快速看了我一眼，然后她说：你现在还不 知道现实生活。 那段现实生活是什么，我感觉一片模糊，也许是因为我努力地要淡忘，所以 才会模糊不清吧。 喝醉酒的人，在我家拍着桌子大吼，一个个人来敲诈着钱？也许是，所以她 要嫁人了，嫁一个兄弟多家族大的人，那是我们的靠山。 然后她出嫁，丈夫很努力地工作，但一时难以弥补薄薄的家底。婆媳关系 不好，婆婆厉害，她又有一种沉默的倔强，嫁过去的一年，孝顺父母的丈夫 会打她。 再后来，她的女儿出生，漂亮乖巧，等她女儿被姥姥养的开始会鼓着小 小的嘴巴拍大人的马屁，她们婆媳关系开始转好，夫妻之间也少有争吵。 我回家，看他们一家三口，常常也会感到自己的幸福。妈妈有次悄悄和 我说：你知道吗？他们某次吵架，她喝药了，差点死去。我吓了一跳，我拉 了她的女儿，教她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象根草。” 我离开家，到郑州坐车，她要送我，被妈妈制止。再后来，回家，她的 小灵通坏了一个又一个。我看着她说：你吃它啊。 是她丈夫摔坏的，丈夫抓了她的小灵通狠狠地摔过去，然后把她打翻在 地。妈妈哭的背过气去：这次你打死她都是活该！ 这些都是别人给我讲述的，我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场景，小灵通 摔到地上四处飞溅，她在她丈夫的巴掌下突然倒地。 据说，她偷偷和一个男人联系，发了很多条的短信打了很多次的电话，据 说她曾去郑州找过那个男人。 妈妈提到那个男人的名字，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白上衣灯笼裤的身影。 卷发、深眼、面孔白皙，身材高挑，会跳霹雳舞。 她曾在某个深夜对我说他们在相爱，不久她参加父母安排的相亲，然后 订婚结婚生子。 我一直看她都是高高兴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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