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是一种传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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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o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4/12/13 19:20:35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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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的时候,广播里传来了一首歌,一首也许是我从来到人世间的那天就听到了 的歌《世上只有妈妈好》,一首传遍神州大地,几乎每个华人都会唱的歌。 在今天,听这样一首歌,感觉很特别。中国人感情向来含蓄,我也是。以前大 抵提到这首歌,多半是在被朋友要求唱首歌的时候开玩笑的说:“我们来一首《世上只 有妈妈好》吧”。 妈妈,很亲切而且很昵语化的一个词。据说世界上大部分的国家对于母亲的发 音都是与“mama”大致相似,比如英语中的“mum”,韩语中的“momo”。这是一个很神 奇的现象:为何不同地域,不同种族的人在语言开发的初期都会形成这样一个音呢。大 概是人的心对于母亲都有一个心灵相通的反应吧。 从昨天开始,芳儿就一直提醒我今天给妈妈打个电话。其实,我一直就在心里 默默的铭记着这样的一件事。想想,从家里出来,在远离家乡的地方闯荡,原以为离开 家是一种多么惬意的事情,可以自由的飞翔,无牵无挂,却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经意的 惦记远方的母亲是否还安康,是否还象我以前看到的那样健康。或许的确如人们所说, 不管儿女飞得有多远,都有一根无形的线连接着,而线的那一端,是母亲的目光与期 盼。 又有一首歌在耳边响起:“……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 情……”。黑鸭子的这首歌曲调很舒缓,但是对心灵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撼动。脑海里一 直浮现着一副画面:临近傍晚的夕阳,开阔的户外场地,远方若隐若现的地平线,镜头 拉近——一群伙伴,在一个小土堆旁,在傍晚和煦的轻风下,听妈妈轻轻的讲过去的 事。过去的苦,过去的难,过去的欢,过去的乐。眼里,妈妈的脸在淡黄的斜阳下是一 种无以言传的淡然与和蔼。 记得小时候,印象中的妈妈总能做出可口的饭菜,总能织出最耐穿的鞋底,还 能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最耐心的守候在身边。自己一直觉得妈妈很能干,却那个时候从 来没有觉得她伟大。就算是在应付老师的作文里大肆的说“我的妈妈真伟大啊”,内心 里面却从未真正这样想过。大概我们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就习惯了妈妈的疼爱,习惯 了妈妈的呵护,习惯了她做饭菜,习惯了她为我们所做的点滴。这种习惯让我们没有从 内心里面的感激与认可。或许,天下的妈妈都不是为了儿女的感激与认可而那样做的。 爱一种没有办法用人类有限的语言来描绘的。 小时候,体质很差,经常发烧,妈妈总会在发现的第一时刻用她的额头贴在我 的额头上,然后嘀咕:“这么烫,怎么这么烫”,那种焦急就象一个看到自己心爱的糖 果融化了的样子。她从来都是背着我去看医生,弱小的身躯背负着我,走很远的路,气 喘吁吁的向医生描述我的病情,然后安慰因做皮试而痛哭的我。最后,把我送回家,给 我搭毛巾,还握住我的手,问我想吃什么好吃的。那时候物质很贫乏,我总是轻声的说 水果罐头,她就急忙的去开菠萝罐头。那罐头永远是用一把刀,砍成十字架,然后她小 心翼翼的折叠成正方形的口,很像一件艺术品。那种味道,也许是今天的很多人不屑 的,那时候的我却喝出了世界上最美的味道。 大约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的磅牙(旁边的那种大牙)松了一颗,我自己拔 不下来,但是它悬在那里,有一种让我颤抖的痛。晚上,我发起了烧,脸也肿了,由于 不能去看医生,我一直痛的不能自已,也睡不着。那个夜晚,爸爸不在家。妈妈抱着 我,坐在家里宽大的床上,用她习惯性的安慰我的话“好,伟儿不哭,伟儿受苦 了……”,然后,摇着我。一整个晚上,她没有合眼,嘴没有停,一直给我讲话,轻声 的骂那颗该死的牙齿。最后,我迷迷糊糊,算是熬过了那个夜晚。 第二天,天刚亮,她就送我去市里的医院。一路上,她对我说:“我们去拔掉 它,拔了它,你就不痛了,就买好吃的给你。”我补充说“等拔下它,我要锤扁 它!!!”。“好!”她笑了。 拔牙的时候,尽管医生给我上了麻药,但那股从牙根伸出断裂的声音仍然伴随 着剧痛,颤抖着我的身体,我的口张着,只能在脸上表现出痛苦的表情。尽管我看不到 妈妈,但是现在的我能够想象出当时她焦急的表情,因为当时她一直握着我的手,我能 够感受到。 拔牙后,医生正准备扔掉牙齿,我指着牙齿,支吾着。医生很奇怪,妈妈就笑 着向医生解释,然后拿到了那颗牙齿,小心的洗干净,用纸细心的包起来,然后给我。 回到家,我直接拿出家里的铁锤,把那个洗得很干净得牙齿放在门前得石磨 上,用力的砸,结果牙齿很硬,嘣的一声的飞到了几米之外,然后,我正准备去捡起 来,嗖的一下,一只公鸡冲过来,把牙齿吞了下去。当时我那个恼啊,母亲在后面看着 咯咯的笑,然后看我很焦急的样子,也帮我去捉那只鸡。可惜,它跑得太快,我们都没 有捉到。那是很久之后,我和母亲仍然记得很清楚的事情。 母亲有着很多对我们的爱,但是也有让我觉得烦的时候。因为她喜欢对我唠 叨,这对于越来越叛逆的我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忍受不了的行为。但是,当时的她就喜 欢这样,使我有些郁闷。还有就是,如果我不听话,她会骂我,老是那么几句,“小翻 钉子的”等昵语,在我们那个地方,这句话大概就是说那些很调皮的小孩,由于她说这 句话的时候不笑,我总是认为这个罪名很严重。后来我经常学她骂我的那几句话,朝她 做鬼脸,她就挥手,示意要用武力解决问题。当时的我对于她的□□□□,很是怕怕, 就逃得远远的,看着她生气而有只好转身离开的样子。哈哈,估计当时她拿我没有办 法。但是也有被她辣手催花的时候,比如我以前提到过有一次不小心烧了她给我买的棉 袄,她气的抓住我足足在pp上打了个降龙十八掌,直到我的哭声超过国家制定的噪声标 准才收工。想起来都觉得terrible。 总的说起来,无论她打我还是骂我,在现在的我看来,都是一种爱,一种可 爱。不管我怎么样觉得她烦,后来随着时间的脚步,她值得我烦的地方越来越少,值得 我爱戴的越来越多。 其实,从心里最期望母亲的时候,也是在小学。当时父亲已经去城里做事了, 母亲在家,但是有很多户外的事要做。所以有一段时间我通常回到家吃饭都是一个人, 尽管饭菜都是热的,也还是母亲做的饭菜,但是缺少了母亲的唠叨,我觉得那种饭吃起 来少了一种味道。我那时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回家距离家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往往 已经可以看见家里的门。在乡村,一般家里有人的时候门会开着。而我那个时候喜欢很 远的时候就打量家里的门,如果是黑的,就说明开着,也意味着母亲在家里,那种高 兴,就好比得了最高的表扬一样。而如果看到了门,就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失落,这种感 觉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母亲向我描述过。 初中时,我到城里读书,一直和父亲住在一起。父亲在城里做事,那时候已经 很少回家了。每个周末,我和哥哥都会回家,然后一家人欢乐的聚餐,人气很旺。然后 过完周末,我们都到城里去。 有一天,和母亲聊天,她偶然之间提到我们每次走的时候,她都会站在门口看 很久。我很诧异,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觉察到。我问她为什么,她突然有些哽咽,说看着 你们一个个的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家,那种滋味很不好受,说着,她将头偏向一 方。不知道为什么,小学时候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出现在了脑海,我理解她全部的感 受。 再后来,有了小侄女,母亲身边就多了一个“小麻烦”,不那么孤独了,就像 儿时照顾我一样,呵护着小侄女。我从侄女身上,看到了我们儿时的幸福。我会在小侄 女不听话的时候开玩笑似的骂她“小翻钉子的”,或者来个温柔版的降龙十八掌,小侄 女总是不买帐,然后还笑着向母亲告状,我就说:“甭说了,你奶奶当年就是用的这 招”,母亲听了,呵呵的笑,还满口的不承认。 天下有很多的母亲,每个母亲和子女之间的故事都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共同 的,那就是关于母爱的话题。 小时候,我们躺在母亲的怀抱,享受着母爱,那是 一个小小的世界,世界的主题就是母亲与子女。 当我们翅膀慢慢长结实,当我们视线越来越远,终于离开了母亲的怀抱,渐行 渐远。然后,在某一天,在远方受了伤,流了泪,心里哽咽的时候在意识中会寻找那种 生命中最根本的呵护,这时候,下意识的想起了家,想起了母亲。看来,母亲仍然是儿 女心灵最深处的港湾。离别千里,仍然心系那端。 今天是母亲节,祝天下所有的母亲,身体健康,愿所有无私的奉献自己的母爱 的可敬的人,永远平安幸福。大多数时候,母亲需要的不是我们做子女的给多少物质与 钱作为回报,而是一颗包含爱的心与对于自身的呵护。因为真正的爱,只有用爱才能回 报。 母爱是一种传说,流传人间万年。 PS: 科大的兄弟姐妹们,看到此贴,请给远方的母亲一个电话。不在乎多长的时间,不 在乎多少言语。问候是对母爱的一种回报,也许母亲在远方期望着你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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