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辞镜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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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惑的味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4/11/21 1:34:50    编 辑   


 (一)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安眠花说我的文字很颓。其实她也写颓败的文字,那个外壳甜蜜内核寂寞的女子,虽然她 
会在每片文字的结尾写很温暖的“万福安康”,温暖且温馨。我以为耗去自己心的热度,写 
出的也会是温暖,她们却说我是悲观颓败的天秤座女子… 
  所有人都说我中了安妮的毒,实际上我甚少看她的文字。她说,如果他的手指是热 
的,他是谁其实对我并不重要。一直不喜欢这个歇斯底里凌乱破碎触目惊心的女子,独 
独为这句话,落了泪… 
  SkyX说我的装束实不似87年的女子,可是,可是,我实在不是坏孩子。也曾清新如朝 
露,那渐至模糊的岁月,稚若纤纤芳草,恬若花开满天.当秋风飘起所有的尘埃变换天长地 
久的时间,我以为自己仍是当初的自己,仍是往日单纯的小丫头,实早已耗尽青春的岁 
月,还有内心深处的真纯。 
  一个人从避风塘回东区,身影在路灯下拉长了缩短,缩短了又拉长,如飘摇的水草。 
走过一盏灯又走过一盏灯,总是在这样的颜色下,想起回家。家在太远的地方,有的永 
远是霏微凄冷的绵绵细雨,温暖和阳光,是记忆里早被冷却的词。 
  鼓起勇气端详镜中的自己,有着太过陌生的憔悴。苍白月光夜夜皎洁,明媚青春日日 
苍老,岁月竟是如此容易蹉跎,我已走得太远,太多的明媚被我遗落在昨日的枝头…把 
眉毛描得很长,长过眉角,不小心在脸颊留下一痕墨迹…“可怜的孩子,“猫猫从身后 
抱住我,轻轻揩去我眉角那曲折的哀怨,”不要总是让我心疼,你要快乐,你是我温暖 
的宝贝呢…“身体僵了一下,我已寂寞太久,寂寞的不再习惯这种接触。 
  常常会夜深时趴在床上对着电脑,写凌乱破碎的东西。一直不会打字,只是翘起两个 
指头怪异的按键,心里是狂乱的悲哀…一篇篇打开从前写的文字,它们总让我感到温暖 
感到幸福。四周很是安静…荧幕前我伸出手,手指泛着的是苍白的冷冷的光… 
  拿出Dofery送的玉坠看着,良久,良久…然后小心放起。从未曾将它挂在脖子上,只 
是忧伤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为什么往往我们最爱的,不是那个给与我们最多的人,而是 
那个让我们付出最多的人呢?是不是这样的爱,已是一种不可逆转的习惯? 
  又已经过了两点,关电脑的时候,我望了望西方,这个动作让我觉得温暖。轻轻地对 
自己说:“一定要幸福,一如从前幸福。”泪水终于丝丝滑落,渗入枕头无声无息,悄 
悄用手捂上眼睛,其实黑夜里,没人看到我的眼睛湿了… 
                                                          2006-8-22   02:12 

   
  (二)莫道流年无觅处,夜深清灯一梦残 
   
  听到外婆车祸的消息,悲痛要把我击毙… 
  猛的自床坐起,月光凉凉照来,脸上泪痕犹在。呆了好久,方知是梦,不由哭出声 
来。 
  给妈妈打电话,本来是要对她说一些温情的话的,刚刚叫了一声“妈妈”,电话那边 
她说:“没有钱了吗?我有空打去你的卡上…“我在电话这边咬紧了嘴唇,随即挂掉电 
话。自嘲一笑,压住想要流泪的感觉,倒杯热水温暖自己。这是个感情泛滥却又荒芜的 
年代,我在其中,不知所措。 
  我是很想惹她的注意的,当初她坚持让我去南大,叛逆的我就那么把志愿表递给她, 
其实我想着,如果她坚持,我是会改变主意的。她的脸色一点点变沉,好似一下子苍老 
了许多,最终什么都没说,点头同意了。我把志愿表蒙在眼睛上,歇斯底里地哭起来。 
不管我怎么做,在她的心目中我也许都是不重要。我不让她一下子把一年的生活费打到 
我的卡上,因为那样,连每个月仅有的一次要钱的维系都会断裂。 
  八岁前的记忆中都没有她给的温暖,只有外婆. 
   

  (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亲请待 
   
  每次都很想写外婆,却怕下笔就会变了味。如果说拥抱只是为了抱住不可靠的人,那 
么文字也是为了帮自己记住会遗忘的记忆。她,不属于这种记忆。 
  早起上学的时候她在后面望我很远,因为妈妈不准她送我上学,说小孩子要多吃点 
苦。每每看见我的身影拐了弯才回家。冬天的时候在她的脚头睡觉,都说小孩子火气 
大,谁又知道自小四肢发凉的我总是在她身上汲暖。后来的日子,偶尔和妈妈睡一起, 
她都会离我很远,说我的脚像冰。她认定我是好孩子,有时候与表弟表妹争吵,她总是 
偏袒着我。她如所有老人一样,在我很小的时候,总喜欢问我将来会不会孝敬外婆啊, 
我说会啊会啊。其实有时候我只是敷衍,她竟是那么信我… 
  就这样我慢慢长大,她也一点点老去。去年的秋天,她得了肠胃癌,动了手术后一直 
不太能进食,妈妈每天给她煲甲鱼汤,即使是这种流质食物,也常常呛得咳嗽好半天。 
她不让妈妈告诉我,直到寒假回家,我才知道。她勉强坐起,颤抖着拉我的手。她那么 
瘦,我伸手抱住她的身体,仅有一层皮裹着骨头,鸡皮鹤发在生活中竟是如此残酷。我 
说外婆不急,宝宝两年就毕业了,毕业后带外婆去西安。她欣慰的笑,皱纹折起来是初 
秋的菊,一瓣瓣张着的都是温暖。那是我八岁时对她的承诺,我们都记得。 
  五一呆在学校,暑假去北京然后忙着准备作文也一直没有回家。家人们都诧异于她对 
我的想念,经常说起我多么乖巧听话。现在常常晚上十点打电话我,说是身体已渐渐好 
转。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亲请待!我只想尽快长大,可以来得及报答她的恩情,能 
在有生的日子里尽所能善待她,如她待我。 
  我的外婆,请等着你的孙女。 
                                       2006-8-22    7:24 
  

(四)近来怕说当时事,梦里云归何处寻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偏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天气渐渐转凉了,立秋过后晨与晚的天气,点微披风沐雨的薄凉。褪下吊带裙,换上短 
袖的布衫,体贴的棉布的柔软。所有的心情都渐长了年轮,一点一点地,像国画中的水 
墨般渐渐隐去… 
  人薄了,影子恍也变瘦了… 

                                                          2006-8-22   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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