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意难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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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笑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4/7/30 10:41:48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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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吹,我翻来覆去,躺在床上很难入睡。好不容易浅浅睡去,却仿佛又梦见 五、六岁时常做的那个梦。 在梦里迷路,于是钻进一个厨房的灶台里,灶台里有一个有飞毯的老鼠,它送我回 家。每每等我再睁开眼睛,便能看到王儇家白色的灯光。 王儇是我的小学同学,奇怪的是,我早已没了他的音讯,忘了他的相貌,却对他家 白色的灯光记忆犹新,常常无故梦起。 当然这一次不是无故。 陪了我二十多年的宅院终于要拆了,院子里父亲十几年前亲手种下的枇杷树,终于 要随着机器轰隆声全部消失了。 刚搬到那里的时候我仍是婴孩,只会爬不会走;我七八岁的时候在家里后院的游泳 池里差点溺死,自那之后不再沾水,不再游泳;每到夏季的时候枇杷树上常结有几十斤 的枇杷,很小,酸中带甜,不似街面上摆的那种,个个饱满,却没有一点味道;过年之 前我们总是在刺骨的寒风中穿上胶鞋,跳到院子里的鱼池里清洗鱼池,总会有可怜的鱼 儿被我们不小心卡进管道。 偶尔也会停水,我们就会成群结队的去到邻居王阿姨家打水,她家室内有一口井, 冬暖夏凉,冬天的时候我很喜欢和母亲在和煦的阳光下一起用井水洗菜,准备年货。 偶尔也会停电,我们一家四口人于是点燃几根蜡烛,围着打斗地主,或是穿上最凉 快的衣服,在巷口和几个大人张家长李家短。 院子旁边是三颗成年很久的松树,翠绿挺拔,我常和姐姐打趣,说,将来她若有成 名的一天,我便在她的回忆录里写道,“她常坐在院子里在树荫下看书,阳光透过树的 缝隙倾泻下来,她抬起头,小小年纪,脸上已有忧国忧民之色。” 我记起第一次骑上自行车的时候,兴奋的回来让母亲看,却一不小心栽进门前的水 沟,那条水沟被填起来的时候,我记得父亲在里面捞出几条黄鳝,几条水蛇,还有条狡 猾的水蛇钻进了我家的下水道,自那日起,每日我上厕所,总是很害怕会有蛇从里面钻 出来,这种恐怖的记忆,一直持续到了我上大学,住进集体宿舍,才有所好转。 每到吃饭时间,常常有悠长的声音响起在街头巷尾,各家的大人蜂拥而出,在别人 家里、小路上、跳皮筋的孩子们中,寻找着自家的调皮蛋。邻居家那条名唤黑子的狗, 一早已经蹲在了我家的门前,童心未泯的父亲,自己饭还没有吃完,就捧着大把大把的 骨头,逗起他来,就因为这样,每晚母亲晚归的时候,这只狗一直跟着母亲,直到看到 母亲推开自家的门。 记忆里一个个小的片段,在这个大风的夜里,像乘着风的精灵,一个个钻进我的梦 境,让我时而笑颜如花,时而泪流满面。 据说那里会变成一个美丽的街心公园,如何呢,那里将与我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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