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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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下记忆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7/4/25 22:36:49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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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朦朦的天气,可以用阴霾这个词来形容。 “像落单的候鸟,就一个人叛逃”,游鸿明总是那么孤独。从早上出家门我就 一直悠悠然地戴着耳机,别着 Walkman,听着节奏不是很快、唱法不是很前卫、歌 词不是很抒情的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歌曲。那盘磁带的封套上写着“校园民谣”, 不管怎么说,泡在情歌里长大的却不相信爱情的我喜欢这种清爽放纵的音乐。 中学的时候,一首歌在不经意间成为流行。一个叫高晓松的音乐人也因为《同 桌的你》逐渐成立起独具风格的青春校园派音乐领域。“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 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轻柔舒缓的味道,在我眼前 展开的是一片透明的色调,透过它我看到一个单单纯纯的带着邪气的男孩站在那里, 在阳光下庸懒的靠在一棵树上,眉宇间闪着一些光亮的颜色。穿着的淡蓝色风衣被 风吹得鼓鼓的和身边一个女孩的裙角时而交错,女孩明亮地笑着,短发活泼地跳跃。 我是不该在这里遇到林朝的。 这时我梳着细细的辫子,久久未见阳光的脸上架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拎着皱巴巴 的书包典型的很乖孩子的样子又带着一脸漠然。 林朝是我小学时候的第一个同桌,也是最后一个。开始我是从来没有认为他会 成为我一直的同桌因为老师绝不会让两个臭味相投的孩子凑在一起搞出惊天动地的 破坏。那个时候在任何人眼里我都是个标准的坏孩子,因为他们说林朝是个坏孩子, 因为我和林朝玩。 其实我的大逆不道也就是不爱抄那些很无聊的作业,放学不快回家在学校乱逛 总是被老师撞见,或者吃很不卫生的羊肉串,把家长联系手册埋在教学楼前的花坛 里,楼重建被挖出来的时候老师就把这个沾满泥土清香的蓝本本很气愤地摔在爸爸 的面前。爸爸却一再冲她笑还说看过了才埋的,弄得年轻的老师每次见我都恨不得 把我从五楼教室扔 出去。 除了一个漂亮的分数,我一无所有。 而老师也和我想像得一样聪明开学没几天就把我和林朝调开了,在我们的友谊 还没来得及建立的时候。 又过了几天林朝被他爸爸拎着往我课着前一扔,说:“你还是和易雯吧,我就 是想不通你怎么谁都打就是不打她?!”顺便发出一连串问号和惊叹号。林朝很无 辜地笑着。后来我才听说林朝换了几个同桌都把人家弄得伤痕累累嚎啕大哭然后不 甘心地冲回家发誓再也不来上学。 这是林朝带着颇为自豪地神气对我说的。我跟他说,西西,你用不着自豪了你 不打我是因为你打不过我。再后来我就再也不用把联系手册埋起来,而是义正严辞 的让林朝拿到办公室给他爸签字,他爸是学校老师。 其实我并不认为我拿回去了父母会把我怎么样,他们看的是我的分数;而我一 直认为这很无聊,无聊的事我是一直坚持打死也不去做的。 那个时候二楼有个平台,是个活动室,林朝就常带我偷偷地跑到那里躲起来看 电视。有一段时间放的是《倚天屠龙记》,他说雯雯我把你从平台上扔下去然后再 用我的轻功救你,我说为什么不是我把你扔出去你再自己飞上来呢。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无论我再怎么劝他说你会摔死没人理你躺在那里会很难看,他还是跳了下去, 很轻盈地;不像我跳山羊都会扭着脚,很傻得瘸瘸拐拐一个多星期。 林朝请我吃冰糖葫芦,我们两合吃一个,因为小学生总是很穷的。可是被我妈 妈看见了,她从此认定我已经无药可救了。下午的时候老师说,传说要从外国来一 个特殊的部队,是医生的,要来给每一个孩子大一种很可怕的针;至于打了会不会 死还不知道,我吓的叫了出来,现在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想到了脚还在 痛跑不快一定要等死了很不甘心。林朝就一个劲的安慰我说要是他们来了我就把你 背到门口的那个花坛里的松树底下,我们躲在那里他们一定找不到的。结果声音过 于大,老师又早就想致我于死地,于是就很兴栽乐祸的命令我们两出去,致于碰上 那个部队他就管不着了。我和林朝很紧地靠在走廊里,我憋不住哭了起来,哭得眼 睛通红林朝取笑说像个兔子。他又变戏法似的弄来了很多我喜欢的现在看来很弱智 的贴画,发誓说这些全归我了,我才闭嘴。可是那些贴画我一张也没拿到。 小孩子的许诺是从来不会实现的。:) 似乎没有《同桌的你》那样微微的浪漫,但是我们确实变了很多。看看小学的 毕业照片,我坐在前排,齐耳的短发,很清很亮地笑容,那是纯真年代的回忆了。 walkman 里一个陌生的年轻的男音在轻轻地哼唱“因为我们还年轻”,林朝和 他的女孩已经不见了。我想他一定没有认出我,这个站在他面前的看起来很古板很 用功很乖巧的女孩子。我们真的不是同类人,但是我们都是有自己的路。不管怎样, 我都一直会笑,他的灿烂,我的酸苦,我们的互相向往。 我们还年轻,年轻很好,已经足够我快乐的了。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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