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里的独舞》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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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屠的故事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7/1/7 13:14:38    编 辑   


                             (七) 

  有一只二维的蚂蚁,一直愉快地生活在一个二维的平面中,突然有一天有 
人在它的周围画了一个圈,它就怎么也爬不出去了…… 
  恍然明白自己就是一只二维的蚂蚁似乎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麦回来了,说要来看我,顺便取回他丢下的通讯录,我说你来吧。 
  晚上,麦带了一个哥们来到我家,两人眼神中挥发出酒精的味道。麦说这 
是乔,和我一起回国的。那人的目光散乱而放肆,我相当不悦,说你们喝酒了。 
乔说麦经常念叨你,我说这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也不用告诉我我不关心这 
些,说麦你们喝了酒就早点回去休息好了。麦不语,也不走,于是我们三人就 
这么僵持地坐着。 
  过了好久,麦突然说小青你不是要出国么,我可以带你出去,供你读书…… 
  "不劳费心,"我微微地笑,凑近麦定定地看着他,"直走右转就是门,"我 
将通讯录摔在的麦面前,"走的时候不要再忘带什么东西。" 
  麦走了,背影有些灰灰的。我并不是很讨厌他,至少他是一个单纯的人, 
简单的盲目优越和简单的浮躁。呆坐在床上,乏力的感觉。 

  突然感觉自己压抑得快要疯掉。我跳起来打开所有的窗户,跑去开门的时 
候我定格在门口。 
  "我还欠你一天。"海子站在门口轻轻地笑,抬手习惯性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却让我有想哭的感觉。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沉默的晚上,我和海子相对无言,我默默找来指和 
笔递给他,给我留个言吧,我说。海子抬头看了看我满墙留言的小纸条刷刷写 
了几个大字,我一看便乐了,纸上只写了"到此一游"四个字,我不依不饶地要 
他重新写过。 


      Talk to me softly, 
   There`s something in your eyes. 
   Don`t hang your feel in sorrow, 
   Please don`t cry. 
   I know how you feel inside now, 
   I`ve been there before. 

  这是海子最终的留言,我们又开始沉默,我把纸条贴在墙上的一堆留言当 
中,然后蜷在床角点了支烟,海子看了我一眼,我开始笑,将camle 伸到他面 
前。我戒了,海子说。我知道,我说,笑笑地看着他仍然执拗地拿着 camle。 
接过烟,海子无奈地笑,说小青你知道么,Kissing a smoker is like kissing  
an ashtray!我说那Two smokers kissing 岂不是Like two ashtrays kissing。 
  海子楞了一下然后我大笑起来,一直笑、一直笑,咸咸涩涩的味道。不敢 
抬头,我知道我终于哭了。感觉海子揽过我的肩,感觉海子的唇轻轻烙印在我 
的心上。 

  海子走了,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一张揉皱的纸条草草乱乱的两行字:竹影 
扫阶尘微动,月穿潭底水轻痕! 

  我知道那一刻开始这我们将陌生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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