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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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楼 发表于  2006/10/2 10:05:16    编 辑   


     我突然闻到一股似乎很熟悉的香味。就在前脚就要跨出香山公园东门的门槛,我使 
劲张大鼻子再闻了一下,才意识到并不是刚擦身而过的女孩身上的香水,而是我的的确 
确之前不止一次见识过这种味道。我收回脚,转身,猛然看到一树细碎的金黄,是桂 
花! 

    是的,桂花。已经九月了。 

    我出生在豫北一个不太小的乡村,平日所见除了榆、槐、杨、柳树,就是枣和苹 
果,虽然喝过两块钱一包用过时绿茶窨制的的茉莉花茶,却想像不出茉莉鲜花的容貌, 
直至到科大读书,才发现原来除了苹果散发的稀薄酒精味,树也可以这么香!所以,我 
来岛上工作后,就对桂花有了特别的留意。 

    科学岛之名早就听说过,烧烤胜地,但我第一次上岛却是毕业前十来天的那次面 
试。对2003年以后毕业的很多学生来说,找工作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我倒是时运不错, 
挤一次招聘会就进入北京某知名公司,只是五月份又崩了,去成都碰运气不成,来到了 
岛上某所。 
  
    所里的研究人员很辛苦,尤其是负有项目责任的人。有一位七十来岁的老人,至少 
在项目建设的关键时期每天都是坐岛上最后一班车回家,差不多快十二点了,次日早晨 
又坐第一班车到所里,不过六点来钟。他们做出的成绩不少,钱却不多,的确值得我辈 
景仰。我做不了研究,只是刷刷笔头挣碗饭吃,所以很轻松,除特殊时期外,工作时间 
加起来一周充其量有两天。因此,有充分的时间和闲心在“那环境叫一个没得说!”的 
岛上闲逛,散散步,拍拍照,尝尝夏天的甜瓜,闻闻秋日的桂花。在香港董桥的文章里 
看到一部叫桂花巷的□□电影,找来看了,用新购的如意紫砂壶泡着新鲜的正秋铁观 
音。窗外的阳光很亮。 

    许是太闲了,第二年我走了,广州、顺德而北京,照样在找工作中痛快,在加班加 
点中郁闷。又是一年,才在一家报社安定下来,虽然这份工作并非我所爱,却也是糊口 
所需,多少也有点擅长。渐渐地,忙了,为采访而焦头烂额,不可避免地写写恶心的 
话,不可避免地看些恶心的人和事,记挂着工资的多与少、社保的全与否,不可避免地 
烦躁、颓废,在家、报社间往返,在酒和肉间来往,周周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香山那么近一次也没去过。 

    大概人总是要经历些变故,变故之后若干天或者若干月若干年再回忆过往,才会有 
所改变。两位老人相继而去,正值壮年的亲人不止一个不再那么健康,未料到的事接踵 
而至,要处理的事情日多,反倒不那么忙了。重捡书本,散文、小说、古诗而理论、宗 
教、医学,铁观音也分得出感德与详华的区别来,喝酒不局限于白酒,花雕、桂花酒稍 
可领略。终于,来到香山,再次见到桂花,却是已生分多了。 

    后记:就着烤鸡喝五年桂坊陈三五杯,随手写下不像样的文字,聊供诸君消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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