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在北京的日子（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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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守望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6/3/29 10:59:59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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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第二天是周末，我却一早就醒了。 只要闭上眼睛，就是在酒吧里相遇的场面，还有妈妈的唠叨:"你怎么能这样?""你在给 家里丢脸！"…… 整晚就是伴着哲明的目光和母亲大人不断的责备声入睡的。 伸伸懒腰，才想起昨晚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 屋里的面包早已吃完，方便面也没有存货。 于是下楼去买煎饼果子。 走出胡同，发现街边的小摊还没有摆出来。才想起今天是周末，小商贩们会随着人们 的习惯晚出摊。 我没有早起的习惯。上学时总是一觉睡到中午，课也不去上。工作后就不再有这么自 由了，每天都得咬着牙在七点钟起床，八点钟上班。 于是周末就成了我睡眠的盛典。 一想到现在居然连周末也睡不着，我禁不住轻轻一笑。 可能我开始老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行人稀少的街上，我慢慢的走着，想找到别的早点。 心里很累，所以想把所有的压力都发泄在吃上。 买了瓶牛奶和一个汉堡后，又拿了几包零食，懒散的往回走。 决定一天闭门不出，躲起来大哭一场。 可是，就在走到胡同口时，看到了哲明。 他正从胡同往外走，还带着Franck。 我觉得自己象在作梦，因为我想不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Hi！"他看见了我，对我招招手。 我向他走去，心里还是很困惑。 "我刚才去找你，可你的同事说你出去了"他说话的口气一如往常。 "找我？"我试图猜测他的意图，但又被狗狗舔得无法集中精神。 "是这样的，"他看着我，眼睛很亮："下周我就要把Franck送人了，所以想找你和它一 起再玩儿一天。" "送人？"我很惊讶："为什么？" "玲不喜欢狗，她觉得麻烦，还怕被咬。"他一边说，一边无奈的笑着："这次是最后通 牒了。" 我的心又开始被痛苦撕扯，因为我想不到他会爱玲爱到可以放弃自己的喜好。 "好啊。"我答应着，努力的做出灿烂的笑容："我这里刚好买了些吃的，就给Franck开 个送别会吧！" 送别会当然是在那个公园的那片草坪上举行。坐在草地上，看着周围刚刚开始发芽的 新绿，我不禁回想起去年秋天那片片飞舞的落叶。 好像还没有什么反应，时间就已经溜走了。 "你在想什么？"他问 "没什么。"我笑了笑，"忽然发现我和你已经认识了半年了。" "这样啊。"他躺下来，望着天空："时间过的真快，这半年里我的人生什么改变都没有 。" "可我却变了很多。"我接着他的话题。 "其实以你的条件，根本不必去那里打工。"他看着我，又是那诚恳的眼神，"如果你想 作兼职，我可以帮你介绍的。" 我轻笑一下："我们到现在为止见过几次面？我凭什么要你帮我？" "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出众的女孩，埋没在那种单位太可惜了。" "所以你是在同情我、可怜我？" "不！"他坐起来申辩着："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样迷茫下去。" 一瞬间，仿佛被他击中了要害，我无言以对。 我的确很迷茫。 上学时只是不停的盼望着毕业。可以一但真正的工作了，又开始怀疑是否一生都要这 么无聊且辛苦的生活？我不知道该怎么走自己的人生。 Franck在我们周围跑来跑去，我买的那些食物早被它一扫而光。 忽然觉得它比我快乐。 "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他打破了沉默："以你的个性，为什么会选这个单位？" "这不是我能选择的。"我说："上学时我一直都很优秀——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 所以和□□象我这样的女生一样，总是心高气傲的。但等到毕业时，才发现身为女生的悲 哀。" "是找工作的原因吗？" "没错！你能想象出我当时看着那些根本不如我的男生找到好工作时的心情吗？就是这 么不公平！" "为什么不考研呢？" "我当时只是一心的想离开那个城市，想离开我妈的管教。所以根本没想深造的事儿。 "我的口气很无奈："最后还是在导师的推荐下才被这家单位接受，真是无可奈何。" "我的确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似乎很抱歉的样子："我一直都是在国外念书，所以真不 清楚国内的状况。Sorry，我…" "没关系，"我打断他："我现在已经好多了。知道吗？刚来时，我还曾经躲在被子里偷 偷哭过，就连平时最烦的妈妈，也想个不停。" "是吗？看不出你也会这样——你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开心，很坚强。" "每个人都有两面性。"我问："你呢？在一个人独处时，会是什么样子？" * * * * 看着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女孩,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很少独处，身边总是客户、同事，还有玲。 我对自己选择的这份工作很满意，所以不论加班应酬到多晚，我都不会感到厌倦。 只有和玲在一起，才会有想要独处的感觉。 我已经记不起我们是怎么相爱的了。 只记得那时我们还是高中生，我总觉得她的笑容很甜。 于是天天在一起，直到我在大一时决定去澳洲留学。 她的眼泪曾是我在留学时最美的回忆。 可是现在，我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不知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 "你怎么了？"纱纱的话音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你的问题太深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笑着掩饰心里的空虚。 "呵呵，"她也轻轻笑着："看来是我的脑袋里多愁善感的因素太多了。" 我仔细端详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她是健康而美丽的，脸上散发着青春的光彩。当我第 一次在车里看着她从那座办公楼里走出时，我就觉得在她那包裹在职业套装的外表下，隐 匿着一个不甘受约束的灵魂。 曾经，我也是这样。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可以坚持的勇气越来越少，要背负的责任却越来越多。 于是总想见到她。 不仅仅是因为看到她就让我想起在澳洲时的自己，更是因为她的率真却又难以捉摸的 个性，很吸引我。 和她在一起时很轻松。 "既然Franck把你的早饭都吃了，咱们就一起出去吃吧？"我提议。 "不用了，少一顿早餐没什么，而且狗狗吃了我很开心。" "啊！"我看了看表，故意大声说："原来都快中午了，当然不能吃早餐了。" 她也笑了。 "可以一起吃午餐吗？"我问 她点点头："不过我得回去换衣服。" * * * * 我真恨自己懦弱的个性。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从此后再也不见他，再也不想他。可是看着他的笑脸，我又答应了 他的邀请。 换下休闲服，我快速的化了化妆，后悔自己没再买早点时就化好妆的同时，又在不停 的感叹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不到10分钟,我就下了楼。 "好快，"他笑着："我还以为我最少我也要等半个小时。" "我不喜欢浪费别人的时间。" 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 然后我们一起送Franck回他家。 这是在高级公寓里的一套明亮的房间。 他一个人住。 房间很整洁，只是在地上有几本散乱的杂志和啤酒罐。 "不好意思，屋里有点乱。"他说 "你太谦虚了。"我笑着，想象着一个单身男人和一条大狗的生活情景。 "玲总是嫌我这里太乱。"他一边把Franck牵到阳台，一边回头对我说："冰箱里有饮料 ，你先喝点儿吧。" 我是有些渴了，就拿了瓶橙汁。 "你的厨房真干净！"我称赞着，"一定不常做饭吧？" "没错。"他走过来，有点不好意思，"我很少用厨房。" "这屋子设计的很棒，是你作的吗？"我不想因为和他离得太近而脸红，就四处张望着 向外走去。 他却依然在我身后为我介绍着："我当时花了很多心思。还和几个设计师朋友商量过， " "啊！" 我没有看到脚边的啤酒罐，一下子滑了下去。 就是这么一瞬间，我感到他的手在后面拉住我，但惯性使我们一摔倒在地上。 现在我们之间真的毫无距离。 他的脸就在眼前，我想象平时一样用轻轻一笑来故作轻松。 但我笑不出来。 离他越近，对他的爱就越强烈。 我们相互看着对方，这凝视的瞬间就象是世纪般漫长。 他的脸在我面前逐渐扩大，那轻轻拂在我脸上的气息使我陶醉。 自然而然的，我们的双唇吸引在一起。 他的吻热烈而急促，柔软的舌尖在我的唇齿间游走。 我的感情再也无法控制，抱着他，回应他。 狂乱的□□。 一丝一寸的肌肤都不放过。 只是用身体慰藉彼此的心灵。 而我是第一次，虽然没有出血现象，但还是感觉到阵阵痛苦。 以前曾经和一个男生险些做了，但当我们就要开始时，我发现自己并不爱他，于是逃 开了。 从此再没找过博文的替代品。 哲明已经察觉到了。 "为什么？"他问，不知包含了几层含义。 "因为爱你。"我的回答很简单。 就是因为爱，所以才不会害怕，才想要占有彼此的身体。 不记得做了几次，我们筋疲力尽的躺在他选的樱桃木地板上。 外面的天气很好。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我们身上。 他把脸埋在我的肩上，嘴唇贴着我的肌肤，轻轻的低语着："你给我的感觉是那种我行 我素的女孩。" "很多人都这么说我，"我看着微风轻轻拂起的窗帘："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的眼睛。"他说："你的眼睛深处总是有跳跃的光。" "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我伏起身，看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很清澈。" "呵"他笑了一声："这句话应该形容女生比较好。" "不，"我吻着他："只有纯洁的人才有这样的眼睛，我就没有。" * * * * 我纯洁吗？我不知道。 我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人罢了。 所以尽管与玲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我也不忍离开她。 但是现在，我很困惑。 我被这个女孩彻底的征服了，不论是灵魂，还是身体。 不知是她的双眼还是她的唇吸引着我去吻她。 她的唇如烈焰般火热，刺激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散乱的发梢挑逗出内心深处的欲望。 而生涩的肢体表明她是第一次。 我开始迷醉。 这是玲无法带来的。 现在看着她依偎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 * * * 之后出去吃饭。 下午的马克西姆里人很少，我们坐在靠墙的角落里。 "我是在澳洲留学时爱上西餐的。"他笑着说。 "是吗？在那里待了多久?"我想了解他的过去。 "我是在上大二时走的，当时也曾痛苦了一阵子。" "为什么？是在那里生活的太苦吗？" "不是的。"他轻笑一下："我在那里有亲戚，生活没什么不妥。 只是玲当时很生气。" 我的心里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感到极为不适，但还是压抑住满腔的妒意，故作平静的问 ："怎么了？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 他好像猜出了我的心思，只是很欧式的一摊手："你应该看得出的。" 他的眼睛直视着我，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我的心。我只得老式承认："我是觉得她的个性 和你并不相称，你是怎么和她在一起的？" "我那时17岁。"他说："她是我的同桌，笑容甜美，很吸引我。" 我没说话，听着他继续说。 "于是开始追她，每天一起上学放学，那是真的很幸福、很开心。" "初恋吗？" "是。"他笑了："后来我们选了同一所大学，天天腻在一起。" "直到你要出国？"我感觉自己的妒忌心越来越强。 "她哭了，不让我走。我也觉得对不住她，只能每年一回国就去找她。但是，"他的声 音有点低沉："觉得越来越不了解她。" "可能是年纪大了，想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吧。"他的口气有点自嘲。 "只能说这个世上没有永恒的东西。"我说："所以我不相信美好的童话故事。" 这时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你觉得我和你之间呢？" 我有点语塞，后悔自己说出的话，但还是决定明确的告诉他："我爱你，现在。" * * * * 她很率真，不会说谎。 也许，她是对的。 我们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就象我17岁是决不会想到会有想离开玲的一天。 所以只能把握现在。 看着面前的她，年轻、自由、任性、还有些孤芳自赏，我也不能确定这就是最适合我 的女人。 但我决定尝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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