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能听见我在笑么?--祝所有母亲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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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井毒药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5/23 16:51:41    编 辑   



    真的,真的好喜欢在这静静的夜,想天上的星星,做自己的梦,梦自己的妈妈... 

    极少在外边谈起妈妈。因为妈妈这个称谓,是心底最慎重的角落,一直以来仅属于自 
己。不管离家有多远,多久,不管自己有多开心,还是多难过,都会想起妈妈,尽管好多 
时候,只是静静的一个人想,静静的回味和妈妈一起的记忆,犹如品一道碧螺春,清香在渐 
渐的散开,停驻,尽管会有苦,有涩,但也许正是这样,那香意才会停的特别久... 

    我似乎从小就是个折磨妈妈的主儿,妈妈常会开玩笑说是上辈子肯定欠我的。因为我 
自打出生,就是个药罐子,而且特会挑时间,记得那时候爸爸因为工作老出差,而我就总 
是在爸爸离家的日子里“名堂多”。那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到厂里的医务室报到。从儿科到 
外科到口腔科到注射室到药房,都是我的老朋友,而且我老人家一不小心连病危通知单都 
拿过,抢救室也待得不少。可是怪事就是有,爸爸一回来,我就好。妈妈跟他说我身体不 
好云云,爸爸说,哪有啊,又能跑又能跳的,还可以“骑飞机”......也许,只有在我给 
布娃娃“打针”的时候,才能让爸爸深刻体会到我对这一程序的“娴熟”。 
    童年的记忆中,似乎好多次都是昏睡中醒来时看到的妈妈疲惫的眼神,那时候喜欢用自 
己的小手,摸摸妈妈的脸,也许是因为小吧,不会说什么感谢,只是觉得摸摸妈妈的脸,知道 
妈妈在身边就会很安心,叫声妈妈,喜欢看妈妈舒心的样子,妈妈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 
看。至少在我的心里,是最好看的。。 

    渐渐长大了,身体才慢慢好起来,也渐渐地不那么依赖妈妈了。妈妈也有一段很长的 
时间因为工作去了外地,把我留在了外婆家。那时我们家还没有电话,每次都要跑到好远 
去等妈妈的电话,每次最怕妈妈问我想不想她,每次都会背着外婆偷偷的把眼泪擦干净。 
其实,还太小的我,还不大懂得什么叫思念,之所以掉眼泪,是因为听到妈妈的眼泪掉下 
来的声音。不过盼着妈妈回来都是真心的,因为妈妈回来都会有好多礼物会给我,但记得 
有一次,我在试自己的新衣服的时候晃眼瞥到了妈妈的鞋,我问妈妈:妈妈,你的鞋有的 
地方都破了?妈妈似乎没有睬我,至少,在印象中是没有的,但一切却显得那么的自然.. 
只记得那时候最怕的就是送妈妈走,因为妈妈总会掉眼泪,我也总忍不住的。也许正应了 
一句话,东西总是在要失去的时候才珍惜,那时候的每一次重逢都很短,尽管任何的感情 
还不懂得表达,但小小的我总觉得,那些日子真的好舍不得,有妈妈在身边的日子真的真 
的好踏实也好幸福。可由于觉得在外边掉眼泪很难为情,所以好怕送行,而妈妈也从来不 
要我去送她,因为她说我去了她会忍不住。。 
      
    上了中学,妈妈为了家,回到了身边,关心着我的一切,起居,学习,感情,交友... 
分分,秒秒。尽管我属于那种比较粘人的小女孩,喜欢待在家里。但青春年少的任性,叛 
逆,常会有时候埋怨妈妈的唠叨,也有时候会觉得心烦,尽管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好,但 
本来,有很多事情人就是明白了也没用的。任性,似乎是在那个年龄的通行证.就这样,妈 
妈一直在我的身边,每天过着看似平淡,而现在却只能在梦中才有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我的世界变了,因为妈妈的世界变了。 

    向来一直受我尊重的爸爸离开了我和妈妈,为了一个女人和他所说的自己的“幸福” 
印象中,似乎根本都没有过吵架声,有的,也只有妈妈的眼泪,和妈妈的祈求,只记得好 
几次偷偷听到妈妈要爸爸在我考完中考再离开,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影响孩子”...... 
 ...爸爸,依然“如期”的走了,留下的是伤心的妈妈和手足无措的我... 


    从此,我的生活进入了另一段轨道... 

白天,在学校里,小心翼翼的面对一切,一种莫名的惶恐与自卑,但又必须掩饰; 
中午,在外婆家,每一分钟都显得很开心,只为了善良的老人们能多放心一些; 
下午,早早的回家做饭烧菜,为的是妈妈感到欣慰一点,开心一点; 
晚上,陪妈妈聊天,聊所有我能讲出来的开心的事情,和似乎有点委屈的事情; 
夜里,继续陪妈妈聊天,告诉她不要伤心,因为我一点都“不难过”,给她讲我所有快乐 
      的故事,然后屏住呼吸,通过床垫的微微震动感觉,妈妈是睡着了,还是在偷偷的 
      哭泣,每一次,每一夜,都要感到妈妈睡着了,自己才放心地睡觉。 

......其实从小就觉得妈妈容易掉眼泪,觉得妈妈柔的象水,觉得妈妈常没有主见..直到有 
一天,我发现,我的妈妈,真的很坚强.在别人有爸爸的家里,不管分工如何,至少,家中有一 
根支柱,而我的妈妈,独自地扛起家里的一切,从维修房子到油盐酱醋,从我的起居,到外 
公外婆的照顾,从外边工作上的激烈竞争,到家里的防小偷和防老鼠......一切都被她默 
默得撑起来了。而我,虽然知道自己很可怜,妈妈更可怜,可是我不知道能帮什么。 

    因为,妈妈从来都不让我知道我的生活真正发生改变的是什么。不让我看到原来两个 
人承担的担子,压到了她那瘦弱的肩头.不让我知道,在外面,因为婚姻的不幸而遭受的势 
利白眼和讽刺。顶多,她只会在太累的时候吃我将就做的饭菜,还一脸的欣慰和抱歉;顶多, 
她只会在特别委屈的时候,向我发几句脾气,但看到我委屈的时候,她又会抱着我哭着说对 
不起;顶多,她只会在看"牵手"的时候,会触景生情,忍不住眼泪,而当我看着她的时候,她 
会故作自然的说:我只是觉得电视里的小孩比较可怜... 
  
    妈妈,我的妈妈真的好坚强,其实,每次,我看到妈妈吃我做的饭菜时那种满足的神情, 
我会好抱歉,因为我真的怨自己为啥不能作更多的好吃的美味,但我又觉得好幸福,至少 
,我能帮妈妈做些事情,至少,妈妈感受到我爱她。每次,妈妈心情不好对我容易发火的 
时候,开始,我并不懂事,会依着脾气争辩,可是,后来我看到妈妈一个人哭,我真的好 
难过,我知道不管我有理还是无理,我都很不应该,因为妈妈,已经为了我,承担了太多 
,太多。。。 
     
    妈妈,知道么?女儿有时候真的任性,有时候会不好意思道歉,可是我懂得,这个世 
界上,我是和你相依为命的人,女儿很笨,但我现在真的明白,能承担你的不开心是我最 
想做的事,我可以拿我的毛公仔发泄,可以痛扁那些鸭子兔子狗熊dd,但我真的不要你的 
不开心。 

    也许,生活很多时候就是没有选择的,很多时候都是无奈与认命,但也就因为这样, 
我跟妈妈成为了生命中的相互依偎。 


    从小,印象中,妈妈就很喜欢哭。所以,似乎,家里的安全的感觉总是爸爸给的,可 
是在没有爸爸的日子,我才明白,妈妈不仅给我安全的感觉,更给我一种安定的感觉。有 
妈妈在的夜晚,我不会怕黑,不会怕坏人来撬门,不会怕闪电,不会怕老鼠... 可是,其 
实,妈妈她自己也怕的,但就是那份很本能的母爱让她能够坚强,能够保护我,能够支撑 
起这个家。 

    慢慢的,我长大了,知道了妈妈的一个承诺,她对自己的承诺:她一个人也要把我呵 
护,让我不再受任何委屈和伤害。可是,妈妈为此流过多少眼泪?不知道。其实她也觉得 
一个人支撑真的很难,她也会觉得漂泊无靠,她也想能有一颗树能让她歇一会儿。但为了 
让我好好的念书,她没有接受朋友们善意的帮助,趁着年轻去找后半辈子的伴儿。而是天 
天的在家里待着,陪着我,她想做的只是不想让我感到有那么多的改变与不安。每次阿姨 
说她以后会后悔的时候,妈妈总是很平静的说:“孩子已经很可怜了,我不能也不想让她 
失去更多了。我一个人就是苦点儿,也要带好她。”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我的班主任曾经 
对我有句这样的评语:这个孩子很健康,尤其是心理素质。当妈妈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她 
真的好激动,她立刻告诉了外公外婆,告诉了她的好朋友,口气那么的自豪。可是,她哭 
了。。。也许,要到长大了,我才能真的体会,这份付出有多沉重。 

    上大学要离开家了,我老不让妈妈送,就和当年妈妈不要我送一样,可是妈妈坚持要 
来,在家里,我跟妈妈约定了一遍又一遍,在车站一定不能哭,我们是笑着说的,可是是 
流着眼泪拉的勾。在步入车站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妈妈眼睛里的泪珠,那始终没掉 
下来的泪珠。我勉强的笑笑说,去染个头发吧,又有几根白的了。我知道我笑得肯定很丑 
。。。因为妈妈说,好了,走吧,别傻了。我真的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因为不敢回头,因 
为一转身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因为我知道我走了,妈妈肯定会很孤单,没有人再搂着她 
陪她说话,没有人再挽着她陪她逛个天昏地转,没有人再跟她抢零食然后再塞到她嘴里, 
没有人再给她做那么难吃的饭菜,没有人再不听她的话。。。留下的,只有无尽地牵挂。 
。。。。。 

    妈妈,我会经常说对不起,但我很少会对你说谢谢,因为我根本谢不起。妈妈,我从 
小都不习惯跟你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从来都不会说妈妈我爱你。可是我真的会想你,会想 
你是不是又一个人懒得吃饭,会想你的腰这个天会不会疼,上次帮你敷的药是不是不够? 
会想那个煤气工是不是又忘了把煤气罐拿上来,我不在的时候你能不能拜托一下邻居的哥 
哥帮你一下,我回去会谢谢他。会想你晚上是不是又无聊了,电视也不好看?会想是不是 
又有同事拿东西给你吃,你只咬了一口就包好了留着给我?会想。。。 

    去年的母亲节前一个星期,妈妈给我打电话,磨蹭了半天,说:我下岗了。。。说完 
就哭了。后来,我才知道,妈妈已经下岗一个多月了,是怕我担心,怕我在这边亏待自己 
,怕我太辛苦老去做家教才没告诉我。眼看着母亲节到了,她知道我会给她往办公室送礼 
物,才不得已告诉我,而这一个月,她自己独自承担着这份压力,独自东奔西跑找事儿做 
,却依然在疲惫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让我听她笑的声音。 

    妈妈,那是我的妈妈。我眼中的妈妈真的很平凡,也很柔弱,她一样喜欢悠闲的生活 
,一样喜欢打扮自己,也一样会长出一根一根的白发,可在我眼里,妈妈真的好伟大,她 
真的好坚强,仅仅因为她是母亲,她是我的妈妈,因为想要我少一些委屈,多一份开心而 
放弃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而选择坚强。妈妈说是我给了她勇气,然而我呢?妈妈,给了我 
一切,包括我的哭和我的笑。。 

    妈妈,今天是母亲节,我在这儿给你许下祝福为你祈祷,你能听见么?你现在梦到了 
什么?有我么?我在笑,你看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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