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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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辰亲爱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4/7/14 13:32:48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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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盛夏的果实 这个夏天来得早了些,那些婀娜的花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开遍整个街头的,面对 着如此声势浩大的裸露,我的目光似乎被灼伤了一样瘫软在地上,我拖着空洞的视 线在一片片擦肩而过的白皙里,低着头,象一只被遗失在路上的水果,在未经剪辑 的慢镜头里漫无目的的运动,然后又漫不经心的被踩在脚下,没有表情,没有疼痛。 只是有些沮丧。 其实从故事一开始我就应该沮丧,因为如果我不沮丧我就不会想到阳台去看星 星,如果我不去阳台看星星我就不会看到对面阳台上的那盆吊兰,如果我没有看到 对面的阳台的那盆吊兰,故事就没法继续,我就只能让那只被踩在脚下的水果继续 被另一只脚再踩一次,踩来踩去,直到踩烂为止,最后在某条街道某个清晨被扫进 某个垃圾箱,再被某辆垃圾车拉出城市,倒进某个垃圾场,最后被深埋入地表,不 可能生根,也不可能发芽,永远的从镜头里消失。当然这是故事的另一种结局,也 是最平常的结局,但是生活往往需要在某个平常的时候发生另一些平常的事,然后 再很平常的发展下去,象一棵很平常的树,衍生出很多根平常的树枝,结出更多的 很平常的果实,所以结局虽然有时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但是却是不需要控制的。 让我继续从头沮丧。 一个人下岗的时候沮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虽然这让我感到如释重负,但却有 些茫然,于是站在酒吧的门口,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天空是如此的 蓝,阳光是如此的明媚,女孩的短裙是如此的引人遐想。我打了个哈欠,想起自己 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 我有时很渴望睡眠,并不是身体上的困倦,而是因为那些诡异而离奇的梦,医 生说我有中度的神经衰弱,我对他的那些白色药片嗤之以鼻。我不想失去做梦的乐 趣,尽管很多梦在我醒来的一瞬间会从记忆里不翼而飞,但那些模糊的影象却总是 在不经意间忽然浮现,清晰而真实,触手可及。 没有梦的睡眠乏味而枯燥,所以我只睡了12个小时就醒了。我看不清墙上的钟 ,黑暗潮水一样淹没了时间和空间,月光穿过纱窗象把锈记斑斑的刀子插在对面的 墙上,隔壁传来婴儿类似笑声的哭啼,我努力的回忆着是否有一丁半点的梦的碎屑 ,可是那些虚幻的影象和现实象齿轮一样互相啮咬着让我分辨不出。 那阵莫名的沮丧就是在这一瞬间充斥整个房间的。我感到有些窒息,一种无力 的感觉顽固的拽着心脏向下坠,无法控制。我赤着脚走上阳台…… 一切是如此的顺其自然,就象事先早已铺设好的场景。那盆吊兰就那样如此真 实而清晰的在对面的阳台上等待着我的到来,象一个梦,在黑暗中悄无声息,陡然 绽放。 我曾试过用各种风格的诗歌甚至是古老的谣曲来描绘那盆吊兰最初映于我眼中 时的那份愕然,可是我就象一个置身于布景之中的画者,永远也无法清晰而完整的 勾勒出整个画面。而当我闭着眼睛在吉他上随意的拨出一个小三Dm的琶音时,我的 眼前竟然一下闪过了一个支离的梦。 有风,有雪,有佛。 我似乎已经等了很久,蓑衣上的冰棱已入地三分,我竟没有半点知觉,手中的 剑瑟瑟的抖着,丝丝的响。 身后是崖。 万丈深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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