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月（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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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gzhiye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4/6/22 1:07:42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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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这个夏天不太冷 七月的花兀自开了，夏天象根琴弦，从心底抽出去。手指一拨，汗流出来。我 象条狗一样趴在阳台上，是那种真正的狗的姿势，可当我象条狗一样伸出舌头的时 候，却发现上面长满了厚厚的一层苔藓。 整个夏天我都一直在用望远镜偷窥对面的阳台。在预设的情节里，对面应该住 着一个女孩，长发，有隐藏的双重性格。下班回家后，在正对阳台的走廊里踢掉高 跟鞋，然后走进左面有吊兰和粉色窗帘的卧室，脱掉灰色的套裙，钻进浴室，边冲 凉边哼着SANTANA的LOVE OF MY LIFE。我可以在她冲凉的这段时间里洗个苹果，看 一眼CHANNEL[V]的广告，回到阳台上的时候，她正裹着印着史努比的浴巾从浴室里 出来，到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回到卧室，走到吊兰前，举起喷壶给兰花浇 水，很专注的样子，然后一边看花一边“砰”的一声打开可乐，冰冷的褐色氧化液 体一下喷薄而出，溅到她裸露在史努比外的身体上，她尖叫一声，开始笑，咯咯的 笑，然后大笑，哈哈的笑，她一把拽掉身上的浴巾，然后打开音响，开始在房间里 跳舞，白色的手臂和身体和吊兰的叶子一起扭动。这时海水开始在房间里漫上来， 不带声息的将她和吊兰拥在怀里，她象一只水母，晶莹得透明，头发在水里散开， 和吊兰的叶子纠缠在一起。 她在水里笑着，目光穿过海水，穿过窗子，穿过七月傍晚的阳光，轻盈的钻进 望远镜，钻进视网膜，钻进我的大脑皮层…… 窒息，凝固了一样。 我越来越依赖于那些白色的药片，只要停止服用，幻象便接踵而来。我有些分 辨不出哪些是真实可及的景物，哪些是凭空开出的花朵。一些声音和景象似乎不用 经过耳朵和眼睛就能在大脑里成型。我尝试着用文字描述，可是到了最后，我总是 莫名的陷入再一次的梦境里。 我越来越怕。 很多东西离我越来越远，舞台、日K线、东方时空、碧柔洁面乳、一个编号55 55的企鹅…… 在我即将丢掉自己的时候，一本诗集救了我。 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 松林中安放著我的愿望 下边有海，远看像泳池 一点点跟著我的是下午的阳光 人时已近，人世很长 我在中间应当休息 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 走近的人说树枝在长 有些感动是缓慢的，不带半点杂质的直落心底，象扉页上顾城的眼神。 我似乎找到了一种自由说话的姿势。 木已成舟 你在虚幻的水面 湿淋淋地揉着 堇色的水草一样的发 红的是手腕 白的是一生 你小心翼翼地 在目光里游泳 不允许 风 带来一丝坏消息 阳光很重 一大片阳光 和 一小片阳光 谁先抵达你眼里 我们一起走入水中的迷 答案不一定完整 破绽会在哪一个环节 伸出舌头 你对着气泡一样的 问号 发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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