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日子(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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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的纯净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11/6 13:49:31    编 辑   


    安大有出早操的传统,地点就在足球场。每天早晨6:40的模样,学校的大喇叭就开始 
狂热的鼓噪。我们每每被斗志昂扬的进行曲吵醒,大清早的就极想扁人。 
    出早操是要签到的,就是由体育委员在一张小卡上划到。本可以代签,体委睁只眼闭 
只眼就过去了。无奈辅导员坚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因此宁可同样早起来监督我们,大家 
除了认命毫无办法。 
    小真和文文为了能及时刷洗总是起来的狂早——水房就那么丁点大,高峰期整个楼层 
的女孩子们都塞在里面,伸个口杯接水刷牙都要费老鼻子力气。她俩却总能提前一步搞掂 
,然后悠哉游哉赶去饭堂。 
    剩下我们几个摆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蜷在被卧里,直到聪聪一声惨叫“要迟到了 
”,这才张皇失措。披头散发的冲进水房一看,顿时欲哭无泪:整一人山人海啊。大家估 
计从未见过女生们那种狼狈样:乱七八糟的脑袋看上去更像棵白菜,睡衣松松垮垮,眼角 
上兴许还挂着好大一坨眼屎。也难为我们灵台清明,还能秉着狩猎式的敏捷度操着脸盆与 
口杯见缝插针。有时候为了给□□人腾点地方,只得满嘴白沫的对着便池刷牙——我到现 
在都纳闷,当时怎么就没有吐出来。插句嘴,男人们常常抱怨他们的妻子婚后便失去了幽 
雅从容的淑女风范,其实女人们只是卸下保护色回归自然而已。 
    等我们刷洗好准备出发的时候,影子兀自睡的天昏地暗——我们自然不去喊她,因为 
是白费力气。反正口袋里揣着她头天晚上草就的病假条,可以替她糊弄一次。影子的病因 
经常变化:譬如胃酸腹痛感冒发烧,千奇百怪不一而足,就差癌症和艾滋了。 
    然后我们拎着早点没命的往操场跑。安大食堂的辣糊汤似乎很受欢迎,食堂大师傅一 
勺子舀过去,恰巧装满一杯。于是满路上都是学生们左手包子烧卖,右手五指叉开钳着一 
杯辣糊汤,在疾走如飞的同时还能哧溜一声喝上一口。到了操场正好消灭干净,紧接着伴 
随悠扬乐曲摆头扭腰踢腿踏步帮助消化。 
    做完操直接奔教室,当时我们总是让文文和小真帮忙占好位子,而且一定要是中部靠 
后。根据调查发现,这一带最不被授课老师注意。太往前或者太往后都是火力点,一触即 
发。不过文文和小真永远都是坐在前排中间,认真听讲并非常全面的记笔记。也正因为如 
此,临到期末考的时候她俩的笔记总是被满世界哄抢,复印本漫天飞。 
我们几个坐在一起,面前都似模似样的摊着教材。不过绝大多时,这个教材只能算是聋子 
的耳朵——配件,我们常常直到下课都懒得翻动一页。尤其是高数课和马哲原理、毛思邓 
论等等,于我看来是最最乏味的,撑到下课往往是头晕脑涨一团糨糊。我和聪聪当时稍微 
感兴趣的是《中国古典哲学名著选读》以及《中国哲学史》,燕子小芬她们则对《西方哲 
学史》《逻辑学》《伦理学》比较来电。但是也只是“稍微”和“比较”而已,绝对谈不 
上浸淫其中的热情与干劲。 
    不过有备无患。我们的包里常常塞上许多“闲书”——安大有两个还不错的租书店, 
一个是北门内的“读者书屋”,另一个则是安大超市隔壁的“小小书屋”。尤其是“小小 
书屋”,里面书比较多,种类也比较全。这两个地方是我和影儿经常跑的,不过爱好不同 
,影儿最爱的是玄幻小说以及漫画,我则没有太大针对性,只要看对了眼便一古脑的抱回 
来。但是和影儿一同租书实在是痛苦的历程,我没有那个耐心也没有那个体力陪她来回奔 
波,然后在千奇百怪的漫画前挑三拣四留恋往返。影儿在面对漫画的时候,是真正的浑然 
忘我,那个时候她眼里的光彩和嘴角的微笑,我认为只可能存在于幸福的爱侣身上。 
    于是总是这样。老师们在讲台上苦口婆心,我们在下面孜孜不倦。每次下课铃响的时 
候才茫然抬头,彼此对望一眼:“原来下课了啊!” 
    上午两节课后是天籁时光。因为这个时候,班级收发员会抱来一大撂信笺然后分发。 
对甫入学的我们来说,那些青鸟实在是最最值得守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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