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是我的橡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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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楼 发表于  2005/8/28 7:56:59    编 辑   


走过一条街道,两条街道。没什么繁华,也没什么热闹。实在无聊,于是 
站在一位新疆大哥的摊位前要了两串羊肉串,得~~~~,新疆大哥嘴里突然 
发出这样的一种声音,我吓了一跳之后开始大笑。 

肉在他的手里翻过来倒过去,最后他问我要不要芥末,我摇摇头。撒了点 
辣椒粉,我便开心的吃了起来,新疆大哥咧着大嘴冲我笑。是一种很欣慰 
的表情。 

我问:你会不会唱〈半个月亮爬上来〉,他说:你说什么?我又说:你会 
不会唱〈半个月亮爬上来〉,他又说:你说什么? 

摇摇头,我便不再说话,我知道自己有时候很有点神经质,他是不是真正 
的新疆人我无从知晓,就算是真货也不一定懂得欣赏音乐。我的这个问题 
把我自己轻松的放在了神经病的位置上。于是,我闭了嘴。 

〈半个月亮爬上来〉,是我和他在卡拉里的保留曲目。他喜欢民歌,而我 
会唱民歌,各式各样的。于是我们走到了一起。看,这是一个多么敏感的 
年纪,无事不跟感情挂一些钩,没有忧愁不跟爱情扯上关系。既然说到这, 
我就说下去吧。 

说实话,是我追的他,那时我很有勇气,我把舒婷的一首〈致橡树〉发到 
他的信箱里,我先努力的背诵,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它打出来,不想复 
制,那样会显得我不够真诚。后来想想,这纯粹是自己给自己的一种带有 
强制性并且理所当然的意念。但结局很令我满意,他有了回应。 

然后就是天天牵着手逛街,吃饭,上自习,聚会,一起在实验室里看碟, 
起先觉得好新鲜,两年之后,双方顺其自然的开始厌倦。感情这东西真是 
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大部分人能够走上结婚礼堂,多半是把对方 
看成一种责任,而爱情,完成使命之后,先走一步。这是我的观点。于是, 
我们在一起,开始吵架,冷战,他不再好言好语的哄我,我也不再像只猫 
一样顺着他。〈半个月亮爬上来〉,然后〈半个月亮落下去〉。前几天, 
我们站在一棵槐树下,分手了,庆幸的是那一刻我们居然像刚开始的时候 
客客气气,像送别一个前来看望自己的客人。挥手,再见。 

又是一个人的生活。我从围城里走到围城外。路途不算太远,却也用尽了 
我所有的精力。闷头睡了三天,没吃没喝。我告诉自己:别想他,反正都 
已经过去了。真的是没怎么太想,就是有点不习惯,因为吃饭的时候只摆 
了一双筷子和一只碗。我的嘴被免去说话和亲吻的功能,只能够咀嚼饭菜。 
不知道他如何,是不是也有些不习惯? 

他已经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感觉心像被装了弹簧,“噌”的一下被弹了 
出去,然后又被收了回来,说放就放,说收就收,好象一次努力和挣扎都 
没有过,好象这场感情真他妈的不是回事儿。我开始怀疑这故事的开端和 
结局是不是上帝给我开的一个玩笑。他老人家难道没看出来我的努力和付 
出吗? 

好了,下了大雨,去收衣服。写这篇文,只是因为我正在听着〈半个月亮 
爬上来〉,正在默颂舒婷的那首美到极致的诗〈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象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象刀象剑也象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象沉重的叹息, 
/又象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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