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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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427055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6/8 1:06:10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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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记 序言:9、10月的一次外场实验,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 本来这次实验是没我的份的,外场实验,尤其是靠海的,很少带女生,我也正有 一个大实验。这次不用上船,人手又有点紧,头儿说:可能需要你过去。24日,前一 个实验刚刚结束,我和师弟准备实验设备,头儿打电话来说:明天动身。 25号一早到所里,设备和行李都上车,从北京一路到实验场,顺便过了中秋和国 庆。我们的准备工作做的妥当,实验之余没什么事,又有车,就四处逛荡。头儿也和 我们爬山看海,喝酒吹牛,顺便扯一点陈年老八卦。同来的几个单位也和我们差不多 ,实验顺利,玩的也痛快,大家都很happy。 1、 狗 同来做声学实验还有某医院,他们除了录音还要测试高声强对听觉的影响。人数 和我们差不多,但还带了狗和豚鼠。动物事先都测听觉,实验时放在发射台不同地方 让它们听高强度的发射噪声。 有两个师弟从前见过他们做实验,他们说很残忍。那些狗被噪声一轰,吓得都不 动,甚至会失禁。发射刚完,马上就打麻药,一针扎下去,狗的腿先是瑟瑟发抖,过 一会儿就不动了。而后现场解剖,要把狗皮剥掉,狗头生生锯下来——动刀的时候狗 可能还活着。 解剖完,狗就没什么用了,一两天内会成为某些领导的晚饭,现场的人很多和实 验都不相干,有人说他们是来要狗的。如果有多余的就会分给实验人员,这次我们是 没见到。 那些狗实验前放在我们楼下面,每天都叫个不停,叫的人睡不踏实。实验那天他 们搬出狗笼子放在发射台上,那些狗吐着舌头,老老实实趴着,我没多看,记得有一 只是黑黄驳杂的,耳朵耷拉着,黑黑的眼睛上方有两撮浅色的毛,好像双眉。 和我住一个屋子的是医院一个工作人员,每天给它们喂食,她说那些狗都很有灵 性,很可爱,但实验总要做的。发射当天她很晚才会回来,一直都在解剖。一次发射 是7只狗,15只豚鼠。 一个早上我沿着街溜达,看见一辆停着的摩托车后座上绑着一只大黑狗。额头上 也有两撮浅色的双眉一样的毛,耳朵直挺。它的身体套在一个很小的绿色塑料袋里, 外面绑的很结实,显得头分外硕大。它很没精神,嘴巴张着,流下一串长长的涎水, 我想是晕车。不知道它被绑着,颠簸着有多久了。车主没有见到,也许去吃饭或者和 人谈天去了。 2、 阿姨 24号下午到住处的时候看到一位老太太站在门口迎接我们,戴着眼镜穿着作训服 ,和气又利索。她给我们分配房间,交待实验时间、注意事项,大家叫她周阿姨。 周阿姨似乎什么都管,食宿,现场调度,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个设 计院来的人好几个都是老太太,吃饭的时候师弟指给我看:那个穿深色上衣的就是这 次的总设计师,他们都称呼“刘阿姨”。为什么不叫老师,也不叫职务呢?我也不明 白。刘总师个子不高,头大额高,我想她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个美女。 第一次实验那天刘总师在晚餐时给大家祝酒,开头就是实验实测参数,然后是后 续工作展望,感谢合作单位,几分钟说完了,举杯一饮而尽,一句废话都没有。 领导们轮着讲完话,大家低头猛吃猛喝,那边的学生工作人员们站起来干杯,一 起大喊:刘阿姨!我爱你!噢~~~~我们都朝那边看,一会儿头儿说:我们也干杯 。我们也都站起来碰杯,但没有吆喝。 刘阿姨,姑且这么叫吧,总是袖着手看别人做事情,不慌不乱,笑呵呵的。我见 得她亲自动手的场合就是吃饭和麻将。二楼有个小活动室,门总是不关,时常看见老 太太坐在背朝门的位子上和几个老人一起打麻将。一次想□□一张,他们却不在那里 了。 3、 乌鸦嘴 预定第二次实验的前一天我们在现场布线,布放完了,只要测通各个线路就完工 。天阴的厉害,还没有起风,我们正加紧绑线,一个家伙忽然说:看这天可要下雨了 。我回头甩了一句:你别乌鸦嘴啊!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砸下来。大家哄笑,忙 保护好设备去避雨,说真该去买彩票。 以后天气一有点动静,就说:去找乌鸦嘴预测一下。乌鸦嘴是设计院那边的学生 ,穿着迷彩服戴着眼镜,个子不矮,算的上白净斯文,可是总像没个正经样子。他老 笑嘻嘻的,喜欢哼哼“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但我推断他没有女朋友。他似 乎怕冷,很夸张的带了军大衣,却给实验场的女孩子穿了,自己继续发抖的唱“第一 场雪”。 乌鸦嘴有很精心动魄的工作经历,这里我就不讲了。当时吓了我一跳,他却还笑 嘻嘻的。 吃饭的时候忽然又听到“2002年……”,抬头果然对面是乌鸦嘴,没戴帽子,头 发有点稀,也许不到30就会谢顶。忘了问他的名字了,我想跟他说:换一个吧,唱得 可真难听。 4、 焰火 老规矩发射成功之后要放焰火,这里天高皇帝远,又空旷,买的到大口径的花炮 ,随便放没人管。 我一开始还不知道,第一次发射那天,吃晚饭时忽然看到窗外的彩光,嗷嗷冲出 去看。空气干净,没有风,月亮还没出来,路灯也少,烟花一冲老高,在半空散开又 大又耀眼。不知道是故意放的还是慌张时碰倒,一个花炮横过来了,嗖嗖的往四周打 ,有惊叫,但都站的高,花炮并没有打着人。 谁知那花炮打到周围矮针柏丛里去点着了枝叶,大门那里先呼呼烧了起来,才有 人喊着火,陆续就见三四处都着了。“接水!”“灭火器!”有人就奔进去找盆儿找 桶找灭火器,一个服务员赶快到前台打电话。我跑了半天硬没抢到一个盆或者一个灭 火器,人人都欢喜的很。刘阿姨还是袖手站在庭院中央,她周围看了一下,然后自言 自语:树有油,一下子就着了。火不大,不用消防队,应该一会儿就灭。 果然赶在消防车来之前火都扑灭了,消防车呼啸而过没发现火情。头儿在诈唬: 赶快销毁证据呀!我说拉倒吧,这么大的烟,还销毁呢。我们踩着水哒哒的地板回到 餐厅,我才想起忘了去拍照。实在太兴奋了,可十几年没见放火啦,这么一折腾酒已 全醒,有点饿,吃了一把花生。 这到底还算是事故,应该要处分罚款的,不知道后来怎么处理。但第二次发射后 还是照例放炮,似乎还更多点。庭院里多了几个灭火器和两桶水,却都没派上用场, 我的照相机也只好对着天上的礼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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