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而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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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机技巧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5/28 13:54:04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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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凉了，桌上的彩色玻璃瓶寂寞地立着，于是我想起来我的小仙人掌还在阳台上，早 上我把它拿出去感受阳光。现在我把它拿进来放回玻璃瓶上，指尖接触小小的花盆，冰 凉。 刚才我在读杂志上的几篇文章，都是青涩岁月里微微疼痛的往事。文中的女孩与我有一 点点相似，但我比她幸运。 有人说，如果你开始回忆，证明你已经老了。若是如此，我便也接受这一点苍老。 现在回想当年的事，便有微笑浮起。想起有人说：暗恋一个人是幸福的。 是啊,回想起来，暗恋是幸福的。而在当初，却又是如何的焦心猜度反复思量以至夜不能 眠，只为某个人的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一句问候。 静下心来，往事历历。如此说来，我比你幸福，因为我有更多关于你我的回忆。 大一 开学一个月后的计算机课，下课，人潮汹涌。你是学习委员，找到她，对她说:“谢谢你 帮我们班出的海报。”她恍然低头：“不客气。”那时她不记得你的面目。 十月的阳光下她见到你微笑的脸，明亮的眼睛，有树影摇曳投下阴影。那枚微笑让她有 片刻的眩晕。她听到自己的心动，然后对自己说：不不不，我不能爱上他，他不够高。 可是这个女子。 这样的一个女子，每次上课时偷偷留心你坐的位子，记得你自行车的样子，记得你衣服 的款式，然后在校园里瞥到相似的就忍不住多看一眼确认是不是你。 这样的一个女子，走在校园里都在默默期待能遇见你。你在身后的一声招呼就让她欣喜 不已。远远见你在一百米外就心跳加速然后装作毫不在意。 大二 这样的一个女子，拒绝众多的思慕，只为等你。 这样的一个女子，鼓起勇气陪你去学交谊舞。假期里每天早早起床梳洗，赶到舞场一个 人惆怅等待坐在旁边的长椅。记得你说王杰《回家》的乐曲，特地跑去买他一盘专辑。 你的长指甲划疼她掌心，她与同学打赌说你不会注意，心里却在默默祈祷第二天你会把 它剪去。学完舞蹭得你一顿午饭你买一杯芬达一杯可乐然后她要了芬达然后你对她说原 来你也喜欢芬达，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只喝芬达。 这样的一个女子，某天同学告诉她，她在教一自习遇见了你，于是第二天她便去教一自 习，然后果真见到了你。虽然这样的结果也不过是与你说上一句两句，却也乐此不疲。 但你也不是日日去教一，所以很多时候她等到的只是落寂。她会在教室后门的玻璃口往 里张望，看有没有你。然后有一次她见到那个要认你做哥哥的女孩进去坐到你身后，你 们聊得欢快，你为她占的位子。你自是不知在教室外有一个女子心酸悔恨发誓再也不到 教一自习。然后发誓把你忘记。 这样的一个女子，鼓足勇气打电话找你，在雪后的校园跟你绕过一圈又一圈，冻得流鼻 涕然后只好不停吸气，你偷偷转过脸看她是不是在哭泣。 这样的一个女子，知道你要考T考G然后她也凑热闹要好好学习，大二的暑假跑去新东方 学英语，上网得知临时抱佛脚的期末成绩竟然超过你。与高中同学玩她的新手机，打开 录音功能说：沈末喜欢高宇。与一帮高中同学露宿黄浦江畔，听着江风在耳边呼啸低唱 自己的心曲，然后在心底说：我要把你忘记。忘记忘记，让一切重新开始。 大三 这样的一个女子，穿着军绿色羽绒衣在管院四楼的走廊上远远望见对角走廊的你便视而 不见，等过了一会儿再偷偷回头却发现你已远离。 这样的一个女子，在丢了第二个钱包沮丧地走在梧桐大道的时候遇上了你，没有饭卡所 以你请她吃饭。没有然后。也只是吃饭而已。 这样的一个女子,上QQ依然期待你的头像亮起，虽然知道概率太低。然后一个周六的晚上 你的头像突然亮起，她闲闲对你说：“我已很久不上自习。”自己清楚的言外之意。然 后你说：“要不要我带你上自习？”第二天你远远等在楼下报栏，穿那个蓝色的针织背 心。她一步步走近你，脸上有拘谨的微笑，内心说不清是忧伤还是甜蜜。然后每天你会 在常去的自习室的门上贴张小纸条，上面是教室牌号和你的名字首字母。她一张张揭下 收在盒子里。然后在自习教室远远看你的背影默默自习。 这样的一个女子，班里春游时在山顶睡觉晒伤了脸，独自去医院被专家诊断为红斑狼 疮。回到自习室见到你然后痛哭流涕。第二天你陪她去省医院检查，她没吃早饭你给她 买康师傅蓝莓夹心光明牛奶，为她挂号跑上跑下，检查结果是日光过敏。回来的的士上 她终于松一口气，吃你买的蓝莓夹心，回到宿舍把里层包装一直保存在抽屉里。第二天 午饭时在食堂遇见你，她对你说额头的症状有加重趋势，在人流如织的食堂门口你拨开 她的刘海看额头的红斑，她有些羞涩但心中充满甜蜜。暗自感谢虚惊之后便有欢喜。 这样的一个女子，借你的车去超市，抽奖得到一箱露露，还能拍一张电脑相片。心情舒 畅，顺便做了一个钥匙扣，嵌上她的照片。还车时鼓足勇气送给你。 这样的一个女子，偷偷在BBS发文，她写你喜欢喝粥，她写：而当初，我曾是多么希望， 每天早上醒来，只为你熬一锅清粥，炒一碟小菜。 ………………………………………… ………………………………………… 毕业 这样的一个女子，在上海站与你分离，此后天涯两端，仍然是微笑着决绝地留一个背影给 你。待走过一段回头，已不见你的身影。 这样的一个女子，看着妈妈一天天远离，然后有一天在你的国际长途里哭：“妈妈死 了。”你说你要跟导师请假回国，她说不必不比。在第六天的清晨她来到一座陌生的城 市一所陌生的学校，开始新的学习。微笑着向新同学介绍自己。对自己说我很坚强我要 坚强，然后在23点的草坪上暗自哭泣。 这样的一个女子，习惯了独自行走在空荡的校园，左手握住右手，对自己说我不孤寂， 你看我的左手还有右手温暖，我不孤寂。 这样的一个女子，背着60L的登山包去徒步，期待有一天能登临雪峰，在俯仰之间感受大 山的沉默与圣洁，昂然与壮丽。 这样的一个女子，喜欢逛街买衣服看时尚杂志，喜欢唐诗宋词纳兰容若梁实秋董桥毛姆 雷诺阿高凤翰临摹兰亭序，知道自己不务正业却不思悔改。然后说不着无益之事，何以 遣有涯之生？ 这样的一个女子，用五年来保持一个等待的姿势，知道相聚不远，于是暗怀欣喜。 如此而已，人生不过如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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