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事如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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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他的好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4/30 1:41:48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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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整理旧物，不经意间翻出了那串褪了色的红豆手镯。 被压抑了多年的思绪像是被放纵的潮水，顷刻间便将我吞没。 那是民国27年，当时我只有18岁。 父亲本是一个私塾的先生。为了将我送进国立中央大学，带我从偏远的乡村，来到这小 镇上备考。为了维持生计，他不惜放下架子，操起了竹器的生意。每天，望着他拖着年 迈的身躯忙里忙外，我的心里都有一种被拧绞的感觉。18岁，本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可每当我想帮父亲一把，都被他恨恨的眼神拒绝。 功课自然是很难。学校也很远。我不得不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活就这样一直延续。就像是每天奔赴学校是灰暗的天色一般。 直到如烟的出现。 那天我在父亲的斥责声中起床，因为快要迟到了，忙不迭的抄起书包冲出门，迎面的却 是一盆洗脸水。 “对不起！“ 那是个容貌端正的女孩，一袭蓝色的新衣，脸上满是歉意的笑容 ………… 后来我知道那个女孩叫如烟，很好听的名字。却没有好的命。很小就死了爹，然后被卖 给对面的孔少爷做媳妇。也读过书，很有些教养，可惜未来的丈夫却是个先天的白痴。 在那个不大的小镇，那种灰暗、单调的生活里，如烟变成我生命里唯一的亮色。常常， 她会在暮色中等我，然后给我送上热笼笼的红豆糕。 父亲很快知道了这件事，自然少不了一顿毒打。读书人，最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 从此，如烟的笑厣只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时光飞逝。三月，我将要迈进考场，一张薄薄的考卷，将要验证父亲对我的殷殷期望。 考试前日，如烟差人送来一方手帕，手帕里，却是一个漂亮的红豆手镯。 摩挲着它，我的心情却异常宁静。 很幸运，我进了中央大学工学院，父亲紧皱好久的眉头终于舒展，给我的心里蒙上了一 层欣慰。 临走的那一天，很多街坊都来相送，而我的最后的回头，却只看见那件熟悉的天蓝色的 衣裳。 泪水，立刻模糊了我的双眼。 …… 寒假将至，从家书中，我得知了如烟的婚期。 婚礼那天，从不喝酒的我硬是灌下了整整一瓶，因为我希望我不要看见如烟哀婉、凄惘 的眼神。 可是如烟，当我看到你的伶俐、可爱和孔少爷的委琐、迟钝的对比，你知道我的心有多 难过么？ 那天的月色很冷，我和父亲相互搀着回家，谁也没有说话。 不久，我们就离开了那个小镇，父亲回家养老，而我，要继续完成我的学业。 …… 只是从此，再也没有那么可口的红豆糕。 也再不见那般美丽的如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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