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谱 第五章 找家教牛郎一述牛头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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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早茶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5/1/15 22:33:07    编 辑   


  牛郎暗怀比干心,秋风却含春风意。——觉晓生  
  那一股强烈的委曲过后,云紫烟心中对牛郎的痛恨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牛郎还不配让她生气,又或者对牛郎的气还不能在她心中占一方角落,抑或牛 
郎的确有些道理。云紫烟思索着,自己的行为虽然没有任何歧视,但实质上,也许伤害 
了他们的自尊吧,我尚且如此,那些抱有歧视之心的人在他们农村学生心中留下的伤痕 
可想而知,也难怪他们受不了。  

  正因为此,昨晚牛郎打电话说周六可以带她去找家教时,她并没有拒绝,稍稍娇骂 
了几声后,误会已是尽释。  

  他们两人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天与地不会有交集,所以以不会有怨气,些许误会化 
解得自然快些。这道理很浅显,比如,别人稍稍挤了撞了你一下都可能令你怒目而视, 
但大街上一条野狗狠狠咬掉你一块肉你也不会咬回它,最多骂两句,好了伤口痛自然也 
就忘了。不管云紫烟有没有意识到,无论牛郎是否承认,他们心中都清楚,他们就像天 
与地、人与狗般不会有交叉,更不会有爱恨。  

  云紫烟站在三号楼门口,一身运动装束,长发披肩,背上背着她那麻黄色花纹的小 
包,清爽可爱。  

  “今天天气不错!”面对着这魅力无穷的美女,牛郎觉得这三米的距离是如此的 
长,走近她面前的过程又是如此的艰难,好不容易潇洒地走到她面前,却只得冒出这一 
句说洋不洋说土不土老得掉渣的话来,大大抵消了刚才的潇洒形象。  

  云紫烟却不以为意,赞同地答道:“是哦,太阳一晒就十几天,偶尔下雨又好像要 
把楼都冲倒,像这样阴凉的天气还真是难得。”  

  牛郎逃过一劫,笑笑,问:“你有自行车吗?”  

  “没有!你应该有吧,你带我就可以了。”  

  “哦。我的车后座坏了,坐横杆有点难受,你受得了那没问题。”  

  云紫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牛头师弟,想不到你表里不一哦,想占我便 
宜!”她喜欢有意无意地捉弄这个憨师弟。  

  牛郎仍没有反应过来,突然间明白其中要窍,立马从脸到脖子涨得通红,原本有几 
分帅气脸颊都挤拢过来。那模样,就像裤子忘拉拉链,被人当众点出,好不尴尬!  

  其实,这也怪不得牛郎。牛郎的香车从来没有沾过香风,只是因为力气大所以常带 
同学去东区做实验,每当兄弟们叫他带时,他都是这句话,自然而然地,他又说出来 
了。他所想得,只是别人好不好坐,原本就没有想过会有女生驾临,那样岂不坐在他怀 
里了?  

  一番闹剧过后,两人之间生疏的隔膜却也消失大半,恰好时间尚早,云紫烟提议步 
行。算算路程却也不远,牛郎自是没有异议,两人便并肩而行。  

  黄山路宽阔整洁,傍道的小树两人来高枝叶招摇,两人便在这路上边走边聊,甚是 
融洽。行走间,云紫烟解下小包来,摸索几番才从那众多的口袋中掏出一样物事,递给 
牛郎。  

  “德芙?”牛郎接过,问道。  

  “你知道德芙?”云紫烟大为讶异。  

  按理,如果不知道德芙才是异类,但牛郎这个明显的异类知道了德芙却更是诡异。  

  “原本不知道,受过教训也就知道了。”牛郎苦笑。  

  云紫烟不接话,仍是疑惑地看着牛郎,她实在不明白德芙这种美味怎么会与吃亏联 
系上来。  

  看她询问的眼神,牛郎也就继续下去:“上学期我参加了玛氏中国的招聘会,当然 
只是去看看,了解就业情况,毕竟现在找工作已经不那么简单。你当然知道,德芙巧克 
力是玛氏生产的,招聘会上主持人提了一个问题:有谁没有听说过德芙?请举手。”  

  “现场近两百人,共有三个人举手,而□□人看到竟然有三个有举手者,感到不可 
思议,全场哗然,显然觉得没有听说过德芙是不可能的事。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三 
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结拜过的兄弟,还有一个却是我老乡。想不到,三个人都和 
我有联系。”  

  “那主持人说:’可怜的孩子,残缺的童年,为了安慰你们幼小的心灵,请上台 
来,这里三大桶巧克力,无论用什么东西,你们能带走多少便带走多少。’令我意想不 
到的是,全场顿时羡慕声一片,或许同学们是故意夸张了吧,但那种变化确实有点太 
大。我们仨都不知道德芙的价值,忍受着众人的目光抓了一小把下来。”  

  云紫烟眨眨眼点点头,说:“那场面,的确不好受。”  

  牛郎感激地看看她,不由地继续下去,言语中已露倾诉之意,说话也变得流利: 
“回到宿舍,又发生了怪事,这一小把巧克力竟吸引过来周围好几个寝室的人,大家一 
边吃一边教训我。”  

  “德芙都没有听说过,你还是不是人啊?”  

  “他妈的能拿也不多拿一点,瘾刚吊起便没了,就像刚热身便结束,太没人性了。 
一块钱十克的宝贝随便拿,要是我早就解下衣服包一大包回来了!”  

  ……  

  “那景象,仿佛便是传说中的扫除四害,好像我真的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我还真有 
些害怕,便问他们:比飘柔还有名么?”  

  “不料这句话又招来一陈炮轰:飘柔算什么,一个小产品而已,德芙是世界名牌! 
宝洁的名头还没有德芙响。”  

  “我又问:宝洁是什么?这一次大家再也受不了,老大的拳头招呼了下来。”  

  “呵呵呵呵……”对于牛郎的悲惨遭遇,云紫烟忍不住大笑起来,如果她身边的人 
不知道德芙,怕也难逃她的粉拳吧。  

  看牛郎剥开包装吃了起来,云紫烟仰头问道:“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牛郎咂咂嘴,老实地说:“也不怎么样,有点苦,有点甜,嚼头像生红薯。”  

  云紫烟像是出席仪式,庄重地停下来,一本正经地说道:“牛头师弟,你这说话方 
式让我很不高兴。对于女生来说,开心最重要。虽然是实话你也不一定要说,不一定要 
全说,不一定要直说,总之不能不经过大脑。你这样说话会让女生很不高兴,将来怎么 
追得到女朋友呢?”  

  “我只是说巧克力不好吃,又不是说你的巧克力不好吃。”牛郎嗫嗫地说:“再 
说,为什么非要追女朋友呢?女生都是那么麻……”  

  在云紫烟那杀人的目光逼视下,牛郎终于没有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  

  两人一路边走边聊,自然聊到家教上来。“家教容易找吗?”云紫烟问。  

  “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三个地方各有特点:四牌楼家长多找家教的大学生 
也多,图书城找的人少家长也少,三孝口天桥下面大部分是不相干的人。”牛郎总结。  

  云紫烟问道:“三个地方都不好,那怎么办呢?”  

  牛郎自信地点点头,道:“四牌楼肯定不能去,那里大学生太多,一排排坐着就像 
赶集卖鸡蛋,来个家长就有一群人围上去,很难找到,就算找到工资也不高。三孝口情 
形类似,但是马路边灰尘太重,而且一群人围住个家长半天后人家往往说:我只是顺路 
看看。所以只能去图书城,那里家长质量高,只要有人来问肯定有三分准。”  

  “图书城的大学生就不会围拢家长吗?如果他们围上来我们怎么办,也上去?”云 
紫烟没有想到事态如此严重,不由担心起来。  

  “这个不用担心,我有三招包你找到。”牛郎拍胸保证,谈到这家教,语调也高昂 
起来:“其实,科大学生一般不会围上去的,所以我们绝对不能丢学校的脸,自甘堕 
落。而且许多家长愿意多花钱找科大学生,我们也不必围上去。所以首先要让家长知道 
你是科大的。”  

  牛郎掏出一每硬纸板,上面用毛笔非常漂亮地写着“科大家教”四个字,然后再掏 
出一张,却只写了“家教”两个字。“’科大家教’这张给你,’家教’这张是我 
的。”  

  云紫烟有了些信心,将希望的目光投向牛郎。牛郎继续下文:“但是那里肯定还有 
与你一样的科大学生,第二招便是战胜他们,让家长找上你。”牛郎掏出一本书来,却 
是一本英语原著,牛郎骄傲地说道:“这招是我发明的,非常有效。你只要坐在那里轻 
轻地诵读,包管家长会找上你的。”  

  “读?在大庭广众之下?”云紫烟惊问。  

  “对,一定要读出声来。只要你抱着这么厚的一本英语书在那里读,不管你读得好 
不好,甚至不管你读的是不是英语,家长都不会知道。但他们会觉得你很有学问,很好 
学,这样机会便来了。”  

  云紫烟的目光柔和起来,丝丝崇拜的眼神闪烁,这是一头牛能想出来的吗?  

  牛头更是得意,说得越发自信:“第三招是抓住家长,这点更为重要,因为这点做 
不好那是前功尽弃。其实家长来找家教最重要的是希望提高孩子成绩,钱不是太重要。 
但大家往往一开始便谈钱,这是自寻死路,如果是男性家长那他会不喜欢,女性家长她 
会把钱压得很低,也就没前途。所以我们先不跟他谈钱,要谈他小孩。每个家长都愿意 
谈自己的孩子,即便他的孩子蠢得和猪一样他也愿意谈,我们帮他分析他孩子出现的问 
题,提出解决的办法,让他看到希望。有了希望,还怕没有钱吗?”  

  牛郎话音金石落地般结束,云紫烟完全成了盲目崇拜,大叫:“是原创吗?好有深 
度哦,牛头!怎么与你的外形还有平时表现完全不一样?”  

  牛郎却忽然脸红起来,声音低了下去:“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  

  这话让云紫烟陡然清醒,恢复了师姐模样,趁机指点:“这句话说得很好,令人喜 
欢听,每个女生都会喜欢的!看来刚才的教育起了作用。”  

  牛郎急忙辩解:“我真的不骗你,这是我的感觉,我说的是实话。”  

  “不错,孺子可教!这种表情与这句话配合起来更让人信服,更让我高兴,嗯,不 
错。”云紫烟又开始品味艺术品了。  

  牛郎脖子分明又红了起来,几乎赌咒发誓地强调:“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怎么不相 
信呢。”  

  云紫烟却皱皱眉,道:“不行,过头了,再说我就要生气了。记住,女孩子并不想 
把每件事都弄清楚。”  

  牛郎瞠目结舌,不敢言语。云紫烟却得意地说道:“这也是我教你的三招,就叫做 
“云烟三笑”好了,好好体会,今后追女孩子用得上。”  

  果如牛郎所料,图书城只有几个学生找家教。他们找个偏远的角落坐下,神经般掏 
出书来轻声朗诵,等待着大鱼上钩。  

  然而,现实与预期还是有些差距的,令人失望的是,整个上午竟没有一个家长前来 
问话,中午时分,几个学生都是悻悻收摊。  

  “去吃麦当劳吧,我请客。”中午,云紫烟提议。  

  “我只去肯德基撒尿,麦当劳连撒尿都不会选它。”牛郎像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 
恨恨地说。他们现在已是相当谙熟,牛郎说话也不再有顾忌,除了不敢随便说黄段子 
(当然,牛郎这么纯洁的人是不会说的),牛郎百无禁忌,甚至询问云紫烟作为西区之 
花的感觉。  

  坐车回到学校,随便吃了些饭菜便分开了,本来云紫烟想让牛郎这个家教专家再行 
指点,但牛郎死活没有答应,因为话已经说完了,经验也完全传授结束,相反结果却是 
没有,牛郎再蠢也不愿尴尬的事情在同一天出现两次。  

  云紫烟独自回到寝室,对于这个牛头师弟不禁多想了两回。“你与他们不一样!” 
呵呵,有些意思。  

  注:先发五章,让兄弟们看看。有人支持再发,没有便算了,请大家顶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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