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大的猫和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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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YIN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4/9/4 19:16:23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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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大校园,曾经有那么一只猫,曾经有那么一只狗,两个宝贝就像我们人类一样相 互爱慕,相互依存,那么自然,那么合乎情理。 那时小新还小,所以只能放在后廊中,这都是因为校园里时常游荡着一只花斑狗大—花。 大花酷似德国种猎狗,调皮捣蛋的事够你数一阵儿的。因为它总是见人就攻击——咬 人家的小腿,所以就被关在院子里了。 “要是小新见到大花,恐怕身上剩不下几根毛。”守门阿姨对我说,“等小新一长大, 后廊关不住时,就送到东门保卫科去。” 春天的天气一天天暖和了,小新也一天天长大了。到了5月,它已对外面的世界跃跃 欲试了。 一天傍晚,刮起狂风,下起暴雨。突然,一个垃圾桶的盖子在雨水中漂过门口。我 冲出去把它盖好,小新跟着我也跑出来了。我又转身去追它,可大花却抢先跑到小新的 跟前。 “大花!别动它!”我大声吼道。 我心想,小新这下儿准是新毛横飞了。可当我赶过去时,两个小家伙平静地相互对 视着,大花的小鼻子在小新身上嗅来嗅去,而小新也用小嘴儿轻轻啄着它的耳朵。 一个炸雷响过,地动山摇。我把小新搂在腋下,另一只胳臂夹着大花跑回大厅里。 打那儿以后,小猫和小猎狗再不分开了。小新搬到了后院和大花做伴儿。它总是陪 着大花趴在大树的树荫下打盹儿。 夏天就这么过去了。大花和小新已经形影不离。 秋天的一个早晨,我发现大花在它们合住的小房子里低声呻吟着。原来它瘫痪了。 我焦急万分,忙带着他去找兽医。 “大花的脊椎断了。”医生说,“我明天给它做个手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几天以后 你们就可以把它领回家了——但它需要重新学习走路,你们要为它活动腿脚,叫它走路。 否则它就只能卧床了。” 我含着泪水走出兽医所,连看都不敢回头看看大花。回校一路上默默无语。刚到宿 舍门口就看见小新围着我转来转去寻找着它的朋友。 大花的手术很顺利。一星期以后,我把它抱回了校园。小新正呆在它们的小房子 上,一见我们就飞也似地狂奔过来。可惜我不能把大花还给它,因为大花得呆在后廊中 等到伤口愈合才能出来。 大花趴在一条旧棉被上,只能晃晃脑袋,动动前爪,后半个身子好像还不是它的。 可至少它已经回到家了。 第二天,大花被移到门旁。小新趴在门前的台阶上,一声声地叫着,好象是在为病 中的伙伴鼓劲。 过了一星期,我带着大花去复查。“它着急走路了吗?”医生问。 “还没有。” “一定要在大花的肌肉萎缩之前锻炼它的后腿。再过两周还不能走路的话,它就永远 也站不起来了。” 回校的路上,我们买了一个铁皮大盆,足够大花在里面划水的。我灌满了一盆水, 放在太阳下面让晒热。 晒了一个小时,我抱着大花来到水盆旁。小新瞧见了,“喵喵”叫着穿过院子跑来。 大花也“汪汪”地叫着,可怜巴巴地想用无力的尾巴招唤朋友。 小新瞧着我慢慢把大花放进水盆。大花见水就烦,高高地扬着脑袋。小新要进去游 泳,看它那个急劲儿,我只好把它弄到后廊去,好让大花独自活动活动。 我扶着大花的肩部在水中游着,眼睛盯着后腿,看有没有活动的迹象。我和阿姨忙 了1个小时,前后摆动着它的后腿,模仿着走路。可这一切都白搭了。 阿姨把大花抱出来,放在浴巾上说:“让小新来吧!别就这么把水倒掉。让她来玩一 会儿。” 后廊门一开,小新便直奔大花,高兴地叫着,然后“扑通”跳进水中。 看着小新在水中溅着水花,高兴地叫着游来游去,大花用前腿支撑着身子,拖着瘫 痪的躯体向水盆挪动着。 “我见大花是想下水!”我叫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又把大花放进水盆,让它和小新呆 在一起。 大花学着小新的样子,用前腿划着水,我就用一只手托着它。小新不停地喵喵叫 着,催促着大花在水中游了几个来回,我就借此为它活动后腿,模仿走路。 这一对儿在水中又玩了1个小时。最后我抱出大花,小新自己也从水中跳了出来,在 我旁边找个地方瞧着我仔细地为大花擦干身体。 一会儿,小新用嘴一下下地啄着大花的耳朵,我看见大花竟能缓缓地摇动尾巴了。 以后,我们天天采用这种疗法,当然每次都少不了小新陪着,情况一天好似一天, 一星期内,大花就能自己游水了!后腿前后运动自如。到了两个星期,大花活蹦乱跳地 跑进了兽医所。医生笑呵呵地向我们谈起当时的忧虑:“那时真想不到大花会有今天。” 夏天过去,天气一天天凉快了。秋天的凉爽使这一对儿益发活泼可爱。它们在院子 里相互追逐嬉戏;冲着路过的同学,一个汪汪吼,一个喵喵叫。若是碰到个小老鼠,更 是穷追不舍。 小新来科大有1年了,大花患病时的痛苦和焦急也在我们的记忆中淡漠了。 一天上午,我们发现小新仍旧躺在小房子里,大花在旁边轻轻地舔着它那无力的脖 子。这只非同寻常的小猫欢快的一生结束了——小新究竟为何而死至今未知。 阿姨把小新缓缓抱出来。大花低声哀鸣着跟我们来到大松树下,看着我们把小新埋 葬在下面。它曾两次用爪掘地试图找回它的朋友。 生活恢复了平静。没有了小新,大花好似失去了以往的热情。它不再对人叫了,不 去给他们添麻烦了。对跑过的小老鼠也视而不见,整天呆在冬天的太阳底下打着瞌睡。 到了5月份,大花似乎老了许多。那使人揪心的事情又发生了。一天早晨,它蜷曲着 趴在小房子的昏暗角落里。它又瘫痪了。 大花又一次动了手术。经过一周的恢复,我们抱它出来,来到铁皮大盆边——我们与 小新共同度过美好时光的地方。大花拒绝合作。 “听话,大花。快!游泳!”我强忍住泪水,催促着大花。 一天又一天,我们抱大花来到盆边,放它下水,活动它的后腿。整整两个星期,每 天哄着它,让它像从前那样在水里游动。 很快,我们不得不正视现实:大花再也不能动了。失去了小新的激励和陪伴,大花 残废了,直至最后拒绝进食、饮水。 手术后的第三个星期,大花被带到兽医所,这是最后的一次。我们禁不住泪如泉 涌,与它告别,就连医生也是眼闪泪花地把大花抱出去的。 大花和小新早已成为多少年前的往事。可我至今仍愿意想象:一只小猫,一条小 狗,它们仍旧在什么地方跑着,叫着,重温着昔日的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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