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貘的筆記本--念念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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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开花的树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4/7/28 22:38:12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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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灯都熄了, 窗外的云层之上, 双子星流星雨正绽得灿烂... 午后送抵的包裹通知单, 接手时着实惊喜了一番。 原以为是天枢从北平寄来的棒球手套, 孰料到了邮局才知晓竟是Coldplay的新专辑, 名字怪怪的:《Viva La Vida or Death And All His Friends》 借这个QQ好友名单上的全部头像统统由鲜活转为黯淡的夜, 把它塞进CD机那张闭合了许久许久的嘴巴里,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听... 耳机内流出的音乐, 淌过耳道时显得清澈而纯净, 但偶尔也会在耳蜗内纠结出略显混乱的漩涡。 突然想起很多先前那么随口一说便轻易许下了的诺言: 应了摇光烟花三月下扬州, 迫了玉衡上巳流觞若耶溪, 约了开阳谷雨洛阳看牡丹, 央了天璇清明凯里饮酸汤, 求了天玑端午姑苏裹角黍。 如今多半要不了了之了... 前晚被人硬拖去KTV, 就那么一个人静静地蜷在角落里。 一点儿唱的欲望都没有, 而仅有的一点儿听的心情, 也很快在你侬我侬的合唱中被消磨殆尽了。 于是掏出手机,准备发短信给她们,盼着其中一个可以回个电话过来, 那样,我就有借口离开了... 一想到天枢铁定会回, 于是就鬼使神差刻意忽略掉她,而将短信发给了□□几个。 果不其然,短信发出一刻钟,手机依旧纹丝不动地扮死人。 偏偏这时,有人过来推推我已然麻木的手臂: 阿貘,干吗一副死猪相?你不是很会唱儿歌的么?怎么不见你炫一个? 还没待我开口,手机终于抢先一步石破天惊地吼了开, 于是终于给了我借口溜出去。 谁料却是天权打来的,于是便很好奇: --妳还真打来啊? --不是你发短信让我打电话给你的么? --我原以为妳不会睬,这才发的... --=.=b 我刚刚去洗澡,回来见到你的短信便打了。 --呵呵,反正多谢妳啦!我现在可以闪了,回去再聊! --拜拜 回去推来KTV包厢的门, 挤出一脸浮着歉意的假笑: --不好意思,我家内子催了。先走一步,以后再陪你们玩! --假牙吧?大老爷们还怕老婆!她让你回去就回去啊? --嘿嘿,小弟别的本事没有,怕老婆倒是蛮在行的!走了哈~ 一个人走在寒风瑟瑟回去的路上, 突然发现天上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地圆了。 掏出钥匙,开门,开电脑,开QQ, 两个五彩的头像,一个是天权,一个是玉衡, 于是便发信息给玉衡,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玉衡一再抱怨入冬后桑间濮上的天气就反常地干燥, 不但没有降雪,连雨都没落哪怕一滴。 于是就一起缅怀七年前家乡那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无意提及了自己在那年冬天因滑雪而跌破的门牙, 惹得玉衡在网络那头咯咯乱笑: --哈哈,狗窦大开的阿貘^_^ --我说妳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我的牙龈都被妳气痛了! --好啦好啦,真小气!等你回来,我请你饮酒压惊还不成么? --嘿嘿,这还差不多! --话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哪? --不知道,还没想好-_-!! --。。。。。。 看看表,已然过了子时,天权的头像依旧未变黯淡,于是便发了信息过去: --怎么还不睡?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的说~ --嗯,这就睡了。 --对了,今天多谢妳帮我解围!要我怎么谢妳哪? --呵呵,随便啦~ --怎么可以随便哪?妳知道我最怕欠人情了! --你明年春天是不是要去金陵?具体什么时候啊? --大概中和节时吧~ --嗯,那我和你一道去吧?你请我喝杯星巴克当谢礼好了^_^ --好啊!不过,妳去金陵做什么? --那你去金陵做什么? 对啊!我去金陵做什么? 去长干里缅怀?去乌衣巷凭吊?还是去桃叶渡忏悔? 其实,我只想一个人悄无声息就蜷在末节车厢, 搭乘地铁面无表情地从那个都市的地下呼啸而过, 去宜家看望我心仪的那张单人床,在星巴克孤伶伶地饮一杯咖啡, 末了拐去无印良品,然后拎一个印着Logo的纸袋去搭乘那班乳白色的列车, 幻想有朝一日乘坐地铁也可以从一个城市往返另一个城市,那该多好! 第二天骑单车去实验室,却在校门口遇到了天璇, 她一脸微笑地对我说:“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一个人怎能这么若无其事就可以说出“好久不见!”哪? 想到这些,我突然变得有些口吃, 茫然无措地指着校门挤出一句“我在这儿上学!”=.=b 天璇微微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往昔的笑容:“我也在这儿上学。” 切,她当然也在这上学了,否则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哪? 于是留下一句“那好巧啊!”便落荒而逃... 中午摇光发来短信问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我说不去了,我一个人过得很好。 她于是很不屑地说:“既然你一个人过得很好,那干嘛还给我发短信抱怨无聊?” “本来嘛!一个人怎么可能无聊?只有当一个人面对另一个人时才会无聊...” “好吧,我中午在食堂看到天玑了!” “哦。” “完了?” “完了...” 晚上回来,无意点开几篇别人的日志。 天枢说她决意忘记北平的一切,一个人前往江南旅行, 手机停用,所以暂时不要联系她。 突然间好羡慕,一个人可以说走就走该是何等的幸福? 开阳的就复杂多了,大意是失恋了, 于是立志人间蒸发,再不与别人联系。 暗笑,这种事我做多了! 人真是一种可笑的动物, 愈是做不到的事,才愈要信誓旦旦地说得人人皆知... 天权的头像依旧鲜活, 她永远都不明白那个平日口口声声说笃志搞科研的人, 为何整天都有那么多的废话可以说, 偏偏一到周末,就可以无来由地平白消失得无影无踪。 桌上躺着一张更鲜活的请柬, 红艳艳的颜色灼得人眼疼, 上面赫然写着“邀请马来貘携内子参加某某某与某某某的婚礼”云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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