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的少年——战国篇(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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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 等级 0 楼 发表于 2004/6/19 1:58:35 编 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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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你别哭好么 如果没有在大阪的那一次户外实习的话,可能归蝶的生活直到地质学结课也都不会 跟信长有什么交集了。 从前就有个学长说过:地质实习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时候…… 实习分组的时候是还在学校上课时,因为每组两个人而总人数是奇数,所以归蝶不 得不无奈地被塞进一个已有两个女生的组里去。 这让她非常不爽,因为每天去观测地点的时候那两个女生总是粘在一块走在前面, 基本无视了归蝶的存在。归蝶并不是太在乎落单,但实习的工具都在她们手上——地质 锤,罗盘,放大镜。 还有就是,实习期经常需要翻山过岭,在没有路的草丛和灌木中穿行,所以穿不了 她经典的红裙子,只能拖着笨重的厚牛仔裤走来走去。好在归蝶身材好,紧身牛仔裤更 显玲珑有致的双腿。不像外语系的著名肥妞阿龟,明明是象腿却还穿紧身牛仔,一走动 起来腿上的肉就销魂地暴露无遗。 某一天的任务是要征服一座高山,到山顶上去看地貌。因为不需要做岩石鉴定,归 蝶便一身轻松地安心在后面慢慢走,让另两个女生背着沉沉的工具有说有笑地走在前 面。可是过了近一个钟头她发现眼前居然已经看不见他们的队伍了。归蝶心里咯噔一 下,走太慢,掉队了。 老师带的路弯来拐去,归蝶实在是没有信心可以凭自己找到队伍,加上时近中午天 气越来越热,抬头远眺,只能看见毒辣的太阳和满眼的绿色。即便是坚强如归蝶,也不 由焦急起来。 一个人走在只有植物的山岗上,归蝶突然感到一阵孤独。她想起小学时有一次春 游,她跑到河边洗手,等回到驻地时,大家都收拾完东西□□了。空荡荡的驻地上没有 留下一点垃圾,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似的,之前的欢声笑语好像一眨眼就消失了。归蝶 只好哭着一个人沿着铁路走回家。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她的朋友么?为什么大家都忘 记她的存在呢?后来归蝶一改满身是刺的性格,开始试着对身边的人友好,渐渐朋友满 天下起来,这才做了这么多年的学生会主席。 可现在好像春游的那天又回来了,遗忘和抛弃。 正在满心惆怅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高高的身影。 没错,这个人便是信长了。 信长当然不是发现了归蝶的掉队而主动跑回来找她的。地质老头带领他的“远征 军”爬到快顶上时才突然说:“我们清点一下人数吧,别有同学落在后面了,这山上方 向可不好辨认。”一数人头,少一个。某个男生猛地想起来:“外系的那个谁不在 吧……”跟归蝶同组的俩女生才停止了叽叽喳喳的聊天,面面相觑说:“好像是 的……”地质老头一扫人群,手指一点信长:“你,平时都不见你来上课,给我下去找 归蝶。” 信长于是老大的不高兴,都是因为归蝶,害他无缘无故要多跑两趟。 所以见到归蝶的时候,他冷冰冰地说:“快走,慢吞吞地在后面干嘛?” 归蝶本有着看到救兵般的喜悦,但她抬头见到信长那张可恶的脸的时候猛地便想起 来这就是开学时那个臭男生。 蝮蛇的女儿并不小心眼,她其实都快忘了那件事了,但现在信长这种与那天同样的 恶劣态度顿时勾起归蝶的回忆来。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本身就累到极致的归蝶一不小心便哭了出来。 信长一低头便看到了归蝶盈满泪水而有些怨毒的眼睛,心头顿时掠过一阵寒意。 “啊,你别哭,你别哭好么。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大个子一边道歉一边手忙 脚乱地从背包里掏纸巾。 别看信长平时一副很酷的样子,一旦遇上女生哭他就彻底没办法了。小的时候也是 这样,每次阿市一哭,他就把自己的零食和玩具贡献出去哄阿市。到后来,信长实在没 什么可给妹妹的了,他只好说:“阿市,你打我好了!” 归蝶不理他,抹一把泪水埋头往上走。 信长“唉”了声,便走到归蝶前面去,尽量温柔地说:“你别再哭了,跟着我走 吧。” 归蝶在心里哼了声,一不留神脚下一滑。 “啊……” 信长赶快回过头来,一把拉住归蝶的胳膊:“小心!” 归蝶站稳之后,用力甩开信长的手,有些赌气地说:“不要你管。” 信长反而一笑,说:“那我还是跟你并排走吧。” 归蝶本想说“要你管我”,但怕信长真的便扔下自己不管了,于是忍住什么都没 说。 两个人就一起往上爬着,偶尔信长说两句“往这边”、“这里有点滑,小心点”之 类的话。 但归蝶一直沉默着,又累又郁闷实在是不高兴说什么了。 信长见归蝶还在生气的模样,便挠了挠头说:“怪闷的,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 吧。”信长倒不是怕归蝶把他怎么样,他是担心她回学校跟别人说地空男生没风度。 不等归蝶说好,信长便讲起故事来。 本想说个笑话活跃气氛,可自己实在没那个讲笑话的天赋,于是信长开始说刚听来 没多久的鬼故事。 “二教有八层对吧?有一天机房管理员晚上在八楼机房准备关门走人的时候听到有 女人在哭,可是当时整个八楼应该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很奇怪就走到走廊上去看怎么回 事,他顺着哭声一直走,结果便走到八楼通往楼顶的楼梯边。楼梯尽头的门一直都是锁 着的啊,可是哭声真的是从门后传来的,呜呜咽咽地一声一声听上去很凄惨。是谁在楼 顶上呢?管理员便大着胆子走上楼梯,把眼睛贴到门缝上看。”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信长故意拖长了声音营造恐怖效果,“一只 血红的眼睛正从门后盯着他看!” 结果归蝶没有如信长预料那样吓得尖叫,而是扑哧一声笑了。 “你自己编的?”归蝶终于说话了。 信长这时候发现归蝶笑起来的时候其实很好看,用个很老旧俗套的形容——就像一 朵花一样。 “不啊,听来的。”信长老实说。 归蝶又说:“那你猜是谁编的?” “嗳?”信长嘴角抽搐,“该不会是你吧……” “就是本小姐啊,哈哈哈……”归蝶大笑起来,“这么无聊的故事都有人传来传去 啊……” 信长满头黑线。 不过至少目的达到——归蝶不再跟他有仇的样子了。信长颇满意这样的效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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